“你的意思是……”我声音已经沙哑,试着轻咳几下,“我一开始就打算杀他,所以把
稿子先准备好了?”
“不,我不觉得是这样。如果事先早有计划,应该把文体或形式模仿得更像才对,那并
非什么困难的事。而且从凶器是纸镇,又临时叫大岛先生过来充当不在场证明的证人来看,
这一切应该是临时起意的。”
“那,我事先写好稿子又要做何解释?”
“问题就出在这里。为什么你会有《冰之扉》的原稿呢?不,应该说为什么从以前你就
在写那份稿子呢?我个人对这点非常感兴趣,我觉得这里面就藏着你杀害日高邦彦的动机。
”
我闭上眼睛,避免自己情绪失控。
“你所说的全部是想像的吧?你根本没有任何证据。”
“没错,所以我才想搜查这间屋子。话都说到这里了,你应该知道我们想搜出什么东西
吧?”见我不发一语,他说了,“磁片,那张存有原稿的磁片。说不好那份原稿还留在你文
字处理机的硬碟里,不,八成还留着。如果那是为预谋犯罪而准备的,应该会被立刻处理掉
,不过,我不认为是这样。那份原稿,你肯定还收着。”
我抬起头,加贺清澄的眼睛正对着我瞧。不知为何,我竟能平心静气地接受他的审视。
我冥想片刻,让心情平复下来。
“找到要找的东西,你们就会逮捕我吗?”
“应该是吧,很抱歉。”
“在这之前,”我问,“我可以自首吗?”
加贺刑警睁大了眼睛,接着他摇了摇头:“很遗憾,到此地步已经不能算自首了。不过
,若你还想顽强抵抗,我不觉得那是上策。”
“是吗?”我的肩膀整个瘫软了。我一边感到绝望,一边又有一种放松的感觉,因为再
也不用演戏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我问加贺。
“从事件发生的那个晚上。”他回答。
“事件发生的晚上?我又犯了什么错误吗?”
“嗯,”他点头,“你问我判定的死亡时间。”
“这又哪里不对了?”
“确实不对。老师您六点多和日高通过电话,而八点前命案就已经发生,这是您早就知
道的,所以判定的死亡时间顶多只能落在这个区间,可是您却特地向警察询问。”
“啊……”
“还有隔天您又问了同样的问题,就是我们在那家餐馆用餐的时候。那时我心里就有谱
了,老师您不是想知道命案发生的时间,而是想知道警方认定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