耄耋风灵自豪道:“我这无弓的不射之箭就是自我这得理不饶人的嘴上功夫里领悟的。”
钟离道:“可我是来让你们退兵的,不是来自杀的。”
耄耋风灵道:“你们自杀,我们或许就会退兵。”
钟离道:“你不敢打包票,说明你心里也没有底。”
耄耋风灵道:“如果我打包票,就会欺骗自己的心,我的箭道将不再纯粹。”
钟离沉思道:“诚于道,诚于心么!既然如此,那就是没得谈了?”
另一个声音突然道:“本来就没得谈。”
钟离惊讶地看向耄耋风灵的身后,只见一个带着脚铐的老囚犯拄着拐杖正小步走来。
耄耋风灵以及其他精灵强者纷纷转身拜道:“元老。”
法正微微点头,一双石瞳愤怒地盯着钟离,道:“没记错的话,你应该还有一个同伴。”
钟离道:“是的。”
法正道:“敢问他躲哪里去了?”
钟离笑道:“你凭什么认为是他藏起来了,而不是去干更重要的事情?”
法正道:“那请问他干什么事情去了?”
钟离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法正沉默半晌,道:“你会的。”
钟离道:“我不会的。”
法正的眼里闪过一道威凛的杀意,道:“你会的,因为没有谁不想活着。”
钟离直盯着他,道:“你该知道能让自己活着的永远只有自己,靠别人的施舍是活不下去的。”
法正的拐杖点在一片落叶上,沉声道:“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让自己活下去的本事。”
树叶瞬间石化,像是一把飞刀射了出去,但是根本没有任何轨迹可言,而这也意味着根本无法计算出它出现的时间以及位置,然后作出对应的防守。
钟离还没有动作,耄耋风灵就已似求知的学徒,将飞刀视为了自己的假想敌,浑浊而圆润的眼眸紧盯着穿梭在空间缝隙徘徊的飞刀,嘴中不断地计算着飞刀出现的位置与时间,不知不觉间汗水已铺满额头,到最后,它已绝望地放弃了计算。
飞刀也在这一刻突然出现在钟离的后脑勺上,耄耋风灵脸色瞬间惨白,好似自己中刀了般,身体一僵,倒向地面。
没有谁在意耄耋风灵的浮夸演技,它们的目光都兴奋地盯在中刀的钟离身上,可接着一瞬,那把本已刺入钟离后脑勺的飞刀突然就出现在了钟离未曾动过的手指间。
众精灵眼里的兴奋已被浇灭,爬起来的耄耋风灵却是兴奋地道:“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好技……!”
忍不住喝彩的耄耋风灵突然反应过来,畏畏缩缩地瞥了眼严肃的法正,止住嘴不敢再说话。
法正终于正视起钟离,一边防备着,一边道:“正乌,你下去,其他精灵也都下去。”
耄耋风灵恋恋不舍地道:“是,元老。”
钟离将石化的落叶恢复成本来模样,松开手指任其飘荡,道:“如何?”
法正抖一抖拐杖,道:“愿意跟我换一个地方打吗?”
它虽是这样说,却是根本没有给钟离拒绝的机会,拐杖击地,震出一道浩瀚的灵力波动,四周空间也不住地跟着震颤,只是一瞬,他就带着钟离出现在一个混乱的空间里。
这里四处都是漂浮的山,有横着的、竖着的、倒悬的、圆圆的、似剑的、似枪的、似刀的等等,它们的出现没有规则,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有可能,出现的速度也不尽相同,有时快如火箭,有时慢如乌龟。
钟离立在空中,道:“不管在哪里,我都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