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看着江澄如今这副颓废不堪的模样,心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彻骨的冰冷。“我为何没脸回来?”他反问,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
“江澄,我问你,这些年你残害了多少无辜的鬼修?又杀了多少只是同姓温、却与岐山温氏毫无瓜葛的人?他们招你惹你了?你凭什么剥夺他们的性命?”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江澄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字字诛心:“你还真是跟虞紫鸢一模一样,心胸狭窄,嫉妒成性。”
“你敢骂我娘?!”听到魏无羡侮辱自己的母亲,江澄彻底失去了理智,双眼通红地朝着魏无羡扑过去,想要动手打人。
可他刚迈出一步,就被一道清透的灵力拦住。蓝忘机不知何时已挡在魏无羡身前,避尘剑横在身前,眼神冷冽地盯着江澄。
江澄被蓝忘机的灵力阻挡,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恼羞成怒地瞪着蓝忘机,“蓝忘机,这是我江家的事,你少管闲事!”
蓝忘机神色冰冷,语气没有丝毫起伏,“魏婴之事,就是我的事。”
江澄被蓝忘机的话堵得一噎,胸口剧烈起伏,却连半分反抗的力气都没有,金丹被废后,他的灵力早已消散大半,如今连寻常修士都比不上,更别提对上修为深不可测的蓝忘机。
他只能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眼神怨毒地盯着魏无羡:“魏无羡,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当年若不是你修鬼道,我江家怎会被仙门排挤?若不是你连累,爹娘和阿姐怎会惨死?我杀几个温氏余孽、除几个邪祟,又有什么错?”
“江晚吟,你少在这里卖惨,若不是我阿爹当年修鬼道,在射日之征上为江家立了不少功劳,你江家都不可能重建得起来。”魏乐悠说道。“更不要说,你这些年杀的人里,他们很多都是并无过错之人,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了人,还在这里说自己没有错?”
江澄被魏乐悠的话戳中痛处,却仍死不悔改,梗着脖子嘶吼:“胡说!我江家重建全靠我和阿姐撑着,跟魏无羡有什么关系!那些姓温的、修鬼道的,本就该杀,何来无辜之说!”
他状若疯癫,全然不顾江家弟子们投来的复杂目光,这些年江澄为了泄愤滥杀,不少弟子早就看在眼里,只是碍于江家颜面和他宗主的身份,才一直隐忍不发。
魏无羡看着江澄这副无可救药的模样,彻底冷了心。
魏无羡看着江澄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终于彻底放弃了口舌之争。他后退半步,对魏乐悠微微颔首,有些真相,不必再对着执迷不悟之人辩解,该让所有人心知肚明。
魏乐悠会意,抬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泛着银光的传声玉符,灵力注入的瞬间,玉符悬浮在空中,发出清越的嗡鸣。紧接着,他将早已整理好的江家罪证,以灵力裹着声音传入玉符:
“江氏前任主母虞紫鸢,三十年前因私怨,设计截杀魏无羡父母魏长泽夫妇,伪造‘夜猎遇袭’假象。前宗主江枫眠更是包庇妻子,隐瞒真相,利用故人之子,刷名声。”
“江澄掌权十六年间,以‘肃清温氏余孽’为名,屠杀无血缘关联的温姓平民三十三人,其中含妇孺十九人;以‘斩除邪祟’为借口,虐杀未害过人的鬼道修士五十六人,尸体弃于莲花坞莲花湖里。”
“岐黄温氏温情、温宁姐弟,当年曾救江澄性命、更是为江枫眠夫妇收敛尸身,江澄却恩将仇报,害死恩人温情和其族人。”
每一条罪证都清晰有力,伴着传声玉符的扩散之力,不仅莲花坞内众人听得一清二楚,连方圆百里内的修士、村民都能听见。湖面下的水鬼似也被这声音惊动,纷纷浮出水面,空洞的眼窝朝着江家方向,似在无声控诉。
江家众人听到这些罪证,顿时一片哗然。江家弟子们面面相觑,有的面露震惊,有的则是羞愧地低下了头。那些平日里仗着江家权势作威作福的长老,此刻也都脸色煞白,无言以对。
江澄更是如遭雷击,他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魏乐悠手中的传声玉符,仿佛那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你……你胡说!这都是污蔑!”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可那声音中却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魏无羡冷冷地看着江澄,“江晚吟,到了现在你还不肯承认吗?这些事都是你江家实实在在做过的,证据确凿,容不得你狡辩。”
蓝忘机神色冷峻,目光扫过江家众人,“江家所作所为,实在有违正道。今日真相大白,江家需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这时,周围的居民们也纷纷围了过来。他们听闻江家的恶行后,皆是义愤填膺。“原来江家是这样的伪善之辈,平日里还装出一副名门正派的样子,真是恶心!”
“江家仗势欺人这么多年,是该受到报应了!”居民们的叫骂声此起彼伏。
江家的一些年轻弟子,心中的正义感被唤醒,他们看着江澄和那些长老,眼神中充满了失望。
其中一名弟子站了出来,对着江澄说道:“宗主,若这些罪证属实,您和江家实在不该如此。我们江家向来以正义自居,怎能做出这般伤天害理之事?”
江澄怒目圆睁,指着那名弟子骂道:“你这叛徒!竟敢帮着外人说话!我江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魏乐悠冷笑一声,“江澄,你现在众叛亲离,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执迷不悟,不肯承认错误,还想继续蒙蔽众人。但真相终究是真相,是掩盖不住的。”
“江家如此行径,我不愿再留在这里!”一名年轻弟子站了出来,将江家的家袍脱了,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一举动仿佛是一个信号,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弟子纷纷效仿,他们或是对江家的所作所为感到失望,或是害怕被牵连,都选择了离开。
“你们……你们这些叛徒!”江澄看着离去的弟子,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力阻拦。
魏无羡看着江家如今的混乱局面,心中五味杂陈。曾经的莲花坞,是他的家,可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江家犯下的罪孽,必须得到惩处。江澄,你好自为之吧。”说罢,他转身欲走。
江澄见状,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冲向魏无羡,“魏无羡,你不能走!你毁了我江家,我要你陪葬!”然而,他还未靠近魏无羡,便被蓝忘机轻轻一挥袖,一股灵力将他震倒在地。
江澄趴在地上,眼神绝望而又疯狂。他看着魏无羡、蓝忘机和魏乐悠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恨意如野草般疯长。“魏无羡,我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我江家倒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他低声喃喃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在魏无羡离开后,那些藏在水底的水鬼怨魂开始上岸,攻击那些江家人,当然有魏无羡的警告在前,他们不敢攻击无辜的人,只能找仇人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