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已经看出自己是被拐来当作货物进行买卖了,这里就是一个“拍卖场”,但他已经想好,若是被人带走,不论遭遇何种对待,他都要保住自己一命,再伺机逃离。可若不卖人,只卖身,那他就只能被囚禁在此,想到自己醒来时的那个地牢,被关在那里,只怕插翅难逃。
一时间,恐慌袭上心头,苏徐行呼吸一窒,只觉得胸闷气短,快要喘不过来气。
他可以忍受自己被当作货物买卖,也能忍受被人欺辱,只要有机会逃离,他可以忍下一切。但若毫无逃离的机会,却要他如同玩物一般被对待,那他宁愿死!
想着,苏徐行悄悄挣了下又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
毫无逃脱的可能。
果然,他自嘲一笑。
呼吸越发急促,苏徐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暗自观察四周,同时脑中开始细想来时的路。
他被侍卫带着左转右转的道路,想从中找出什么可疑的地方。
与此同时,周围的看众们也发出了质疑。
“只卖一夜?凭什么!宝品阁的规矩还能随意更改?!”
“就是!不都是价高者得?怎得还变了?!”
“不行不行!”
“……”
喧哗声起,圆台周围的人逐渐躁动起来,眼中血色越发明显,在阴暗中像一只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纷杂的争吵中,骚乱一触即发。
正在这时,只听二楼一间包厢传来声音:“各位若不愿,自可离去,我宝品阁从不强求。”
声音尖细却冰冷。
台下众人闻此言,音量不自觉地放了下去,直到静默一片。
“也罢也罢,就这样吧!”不知是谁带头说了这么一句,剩下之人面面相觑,竟也都不再出声反对。
台上的面具男这才接道:“既如此,小诗仙的第一夜,一百两起。”
话音一落,立刻有声音接上。
“二百两!”
“三百两!”
“五百两!”
“……”
价格被越抬越高,直至来到了三万两。
这是一笔不菲的价格,圆台下的看众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充满艳羡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出价三万两的男人,大腹便便,满脸横肉,身上穿金戴银,一看便是腰缠万贯之人。
能进得宝品阁,俱是非富即贵,但砸钱买个人回去夜夜笙歌和砸钱春风一度的价值,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因此即便再嫉妒,也没人继续往上加了。
虽然可惜,但不值。
苏徐行看着那个即使隔着距离也能看出满眼色眯眯的男人,忽然觉得安慰自己“就当被狗啃了”的想法根本不现实。
因为与之相比,他宁愿被狗啃了。
心中泛起的恶心一波又一波,苏徐行神色越发难看,但奇怪的是,他脸上热度却越来越高。
见无人再抬价,面具男高声道:“既如此,小诗仙的第一夜便由……”
“慢着。”二楼包间忽然响起一道略带痞气的嗓音,“三万一千两。”
先前的横肉男正欲开口嘲讽对方只敢加一一千两,就听那道声音慢条斯理地接道:“黄金。”
三万一千两……黄金?!
台下一片哗然,那可是黄金啊!万两黄金都可保几代富贵,此人居然拿这么多钱买一夜春宵?!
震惊归震惊,宝品阁的规矩众人都懂,这包间里都是有来头的大人物,不是他们这些小虾米可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