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刚祁浔舟跟他打电话说的内容,祁砚衡听多少次都有些难以置信,觉得无比荒谬。
故事的开端竟然是对方上次回来拿东西时,发现祁砚衡睡觉的朝向改变,他和冉照眠的枕头放在了同一边,几乎是头挨着头。
后面跟了冉照眠几天,发现他俩走得过近,整个人就有些疯了。
难怪寄过去的恐吓快递是一个被划烂浸血的枕头。
冉照眠看向祁砚衡,对方的眸子很黑,黑到几乎要把冉照眠给吸进去,显而易见的心情糟糕。
“这件事,我会好好处理,给你一个交代。”
祁砚衡确实很生气,冉照眠差点被伤害到让他很生气。
是因为他才波及到对方,这点更是让他恼怒至极,他已经很久没有过如此糟糕的情绪了。
冉照眠垂着眼睑,看着祁砚衡的手背,那里有着道道划伤的血痕。
是对方捂住他的眼睛时留下来的,否则可能会有碎渣冲进他的眼球里。
在那种危急时刻,对方居然还注意着这些。
他摇摇头:“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
祁砚衡摸了摸他的脑袋:“不想了,好好休息一下。”
“嗯。”
两人正静静地说着话,外面脚步声陡然响起,越来越近,他们抬头朝着急诊室外看去。
就见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看到关屹会过来,冉照眠一点都不意外。
这件事闹得很大,学校里都在讨论,只是为了不引起恐慌,暂时还没有说清楚玻璃掉落的具体原因。
关屹自然也听到了消息,冉照眠一到校医院就接到了对方的电话。
尽管冉照眠说了自己没受重伤不用来,对方估计还是要亲眼看看的。
在其他人眼中也不会奇怪,他和关屹现在是同一个社团关系不错的成员。
发生这样的事,来看看朋友无可厚非。
何况也不只是他,冉照眠和祁砚衡认识的人多,要来校医院看他们的人自然多,只是都被劝住了。
作为当事人,从事发到现在,他们手机就没有安静过。
冉照眠对身旁的祁砚衡轻声开口道:“我过去说几句话。”
祁砚衡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应了一声。
冉照眠和关屹往外走了走。
关屹看了看祁砚衡,又仔细看了看冉照眠,他们的脸上都有划伤,像是双双战损般。
“怎么回事?”
冉照眠简单解释了下,然后气声开口道:“别告诉小姨和小姨父。”
关屹脸色很冷,但亲眼看到人没事,到底松了口气。
正要说些什么,两人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很轻的“嘶”。
他们循声望去,就见祁砚衡似乎是不舒服,皱眉扶着肩。
炽亮的光线下,显得失血过的脸色格外苍白。
关屹还没开口,就看到冉照眠巴巴地跑回去,蹲在人面前,红着眼眶仰头道:“是不是很疼啊?”
关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