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好这才想起表弟,连忙过去帮忙拿东西。
秦诀看着她,又看着那个和她有几分肖似的男孩,脚步放慢了几分,直到两个人同频,走在一起。
家长在前面走,方晴好愣愣的反应了一小会儿,才赶上去小声和他咬耳朵:“你真是来送年货的?”
秦诀也用鬼鬼祟祟的声音回答她:“不然呢?以为我特意跑来见你的?”
方晴好笑笑:“我可没说。”
只是看着他这幅样子,深处的记忆被勾上来,今天的秦诀,让她恍惚间觉得是在高中,没记错的话这个黑色外套就是五年前的衣服。
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院子正厅,自建房没那么多讲究,开阔的屋内摆了张大圆桌,一些水果放在上面,角落里还有儿女们带来的礼品。
方奶奶前几年过世了,家里就只有方爷爷,往年都是除夕聚,今年因着方家二叔过年要上班的缘故,提前了几天。
丁敏拉着秦诀和家里亲戚介绍:“这是秦诀,是我之前”
丁敏话说一半顿住,纠结用什么词语形容秦诀与她的关系,倘若挑明是老板家的儿子,是不是有些破坏气氛,让家里人难做。
她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做事应该提前想几步的。
秦诀微笑着把话接上:“爷爷好,我叫秦诀。
我妈和敏姨是朋友,让我来送年货,祝您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方爷爷是个和蔼的老人,笑着说好:“来的正好,今晚就不走了,留下吃个饭,尝尝家里的手艺。”
丁敏点头如捣蒜:“是是,不走了。”
说着她叫上方西华去厨房忙活,走之前叮嘱方晴好招待客人。
大人都去忙了,爷爷在屋外和务工回来的邻居叙旧,表弟被叫去给虾扒皮,桌子边只剩下两个人。
秦诀拿起一颗花生,扔进嘴里,生的,果皮很涩,但味道香甜。
方晴好看他吃的不亦乐乎,问道:“你伤口好了?敢一个人开这么久的车。”
秦诀回答的很是轻松:“当然。”
方晴好说哦,拿起碟子里的夏威夷果给他剥,但翻了翻去都没找到开口器,想必是店家忘记装了。
正愁呢,看着秦诀黑色的外套,突然想到什么,撞撞他的胳膊,说:“诶,你摸下右边口袋,看里面有没有东西。”
秦诀拧眉,手往里面摸,摸到薄薄的一片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开口器。
方晴好从他手上拿过,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剥坚果。
冷不防的来这么一出挺吓人的,好在秦诀从记忆中搜寻到了这个东西的来源。
也是快要放春假的时候,方晴好忙着复习期末考,他又从不复习,闲得无聊就老想动动她摸摸她,方晴好嫌他烦,扔给他一袋坚果,让他剥完之前不许说话。
挺多的,但秦诀发了狠的剥,还是很快就剥完了,剥完后捧了一把跟献宝一样让她吃,方晴好尝了一个说味道不错。
秦诀不满,这反馈也太平平无奇了吧,于是臭着一张脸吻在她唇角,说起码得是这种程度的才算奖励。
最后的结果是方晴好把他推出了房门,让他去找袁向北玩儿十点之前不许回家。
想必开口器就是那个时候随手塞进去的。
现在,看看仔细剥壳的方晴好,秦诀不仅感慨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也有翻身的这天,于是趾高气昂的指着她剥的几颗坚果说:“太少了,不够塞牙缝的。”
方晴好动作一顿,依旧维持笑容:“好。”
接着继续剥,剥的越多,速度越快,秦诀看着堆成小山的坚果,露出满意的笑。
方晴好扔下开口器,拍拍手上的壳屑,问他:“够不够。”
绝对是够的,但秦某人没忘记自己要矜持的人设,从嘴里吐出两个字:“还行。”
方晴好轻哼一声,笑意加深,然后一把将坚果塞进自己嘴里。
秦诀一愣,惊讶的说不出话:“你你”
方晴好一边嚼一边回答,两颊鼓鼓囊囊,像只大快朵颐的小松鼠:“我有说是剥给你吃的吗?”
秦诀没话说,眼疾手快的把剩下的零星几颗塞进自己嘴里,一边吃一边用眼刀飞她。
俩人跟比赛似的,丁敏见此景,语气担忧:“你俩饿傻了?别吃了,开饭了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