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不太好!
毕竟两人在韶州演戏演得有点过了,旧事重提,怕是彼此尴尬。
“那要不要给人送回去啊?”白绛再次试探。
留在自家姑娘房里,万一不小心被谁瞧了去,那可就完了!
虞瑾看着那皱巴巴一坨一坨的衣裳,斟酌再三:“你们抽空整理熨烫一下,收拾整齐了,我再寻机会还回去吧。”
说着,啪的一声关上柜门,眼不见为净。
另一边,宣府。
顶着月色,庄炎蹲在井台边吭哧吭哧洗衣裳。
见宣睦拎着柄长枪从屋里出来,米白色的宽大长袍,被夜风生生吹出几分飘飘欲仙的飒爽。
庄炎立刻嚷嚷:“世子,昨日回来匆忙,两身衣裳换下来都没洗呢,求您了,您光膀子练吧,回头身上这套再洗了,明儿个您就裹着棉被上街吧。”
宣睦在军中,虽然过得比较低调节俭,但好歹是拿朝廷俸禄的人,总不至于没衣裳穿。
他当真不曾多想,此时垂眸看看身上,顿时尴尬了。
庄炎一边用力搓衣裳,一边继续不满唠叨:“昨晚就说属下去宣宁侯府走一趟,把您的衣裳要回来,您偏死要面子,不让去,就这鬼天气,这衣裳没个两三天,怕是干不了,身上那件,您省着点穿吧。”
适逢庄林拎着两桶洗澡水从院外进来,听了一耳朵。
“不出门还好,万一陛下急召您进宫,那不就要丢大脸了。”他顿时心思一转,一本正经附和着庄炎开始怂恿:“这个时辰,虞大小姐应该也还没歇下呢,要么您悄悄去一趟……那些衣裳,要是咱家人光明正大找上门去讨要,反而容易说不清楚。”
庄炎没觉得庄林是有别的盘算,疯狂点头:“就是就是。”
谁家堂堂一品武将,国公府的世子爷,会拮据到没衣裳穿啊?
就算世子他光膀子练武,回头裤子汗湿了也得换,明天真就要光屁股了!
庄林的心思,都快明晃晃写在脸上了。
宣睦不吃这一套,长枪直接朝他投掷过去。
破风声起,庄林反应极快的连忙侧身后撤,堪堪躲避,但是桶里的水晃出来不少。
宣睦道:“行了,今晚不练了,怕我明日没衣裳穿,就连夜烤干,再不行就去找裁缝定做两身。至于那几件旧衣裳……虞家来送你们便接着,不送便算,追上门去讨要成什么样子?”
庄林整一个话本子看多了,就没憋好屁!
怂恿他大晚上潜进宣宁侯府后院,去找虞瑾要衣裳?亏他想得出来!
而至于虞瑾会怎么处理他那些衣裳……
大概率是既不好随便处理,也抹不开面子直接送来的。
毕竟——
确实挺尴尬,挺为难的。
宣睦拎了洗澡水回房沐浴,院子里,庄林抓耳挠腮:“这怎么就不开窍呢?虞大小姐端着,那是人家姑娘家的矜持,你也端着?”
“说啥呢?一起洗啊!”农历十月份,北方已经很冷了,庄炎嚷嚷。
庄林思绪回拢:“我去找裁缝。”
大晚上,找裁缝是不可能找裁缝的,庄林一溜烟跑远了。
次日一早,英国公府的管事就来递话:“腊月初一就是万寿节了,国公爷说为免冲撞,给世子的接风宴,家里就安排在三日后,也不大办,就摆个十桌八桌,宴请一下族中亲友,世子您这边若是还有其他密友需要邀请的,也给个名单,家里好下帖。”
这管事,本本分分,微微佝偻了一些脊背,说话甚至称得上轻声细语。
他能被派来传话,自是英国公的心腹,国公爷都拿捏不了的世子,他更不会触霉头。
宣睦刚起身,练功完毕,冲了澡,边擦着发尾水渍,边随口道:“我常年不在京,本来也不认识几个人,再者说了……只有三天时间,仓促下帖有违礼数,我就不请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