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瑾意外他四人一起回来,但见除了石竹,每个人都神色不对,就知是出事了。
她只看了眼,便继续和陶翩然说话。
“她?”陶翩然面露迷茫,努力思索,“她最近又怎么了吗?我都很久不曾与她来往了。”
虞瑾:……
“那我问你,你父亲因何要置你于死地?”虞瑾心累,将她一直疑惑的问题又抛给她。
陶翩然回头,看着自己那道貌岸然,在对母亲嘘寒问暖的父亲,神色落寞。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父亲重男丁,从小就对哥哥严厉教导,对她反而不怎么约束。
她知道这其中的差别,正好她就是个不思进取的,反而乐在其中。
“从小到大,他虽不重视我,但也不苛责,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容不下我了。”陶翩然哽咽出声。
意识到陶敬之还没走,她又连忙憋了回去。
虞瑾:“是啊,既然他没理由杀你,你就不想想他是否也是别人手里的刀?”
陶翩然瞪大眼,这才明白虞瑾因何突然提起宣屏。
“可是……可是为什么啊?”她依旧想不通,“我以前年少无知,才对表哥有所妄想,可我现在已经不想了。而且……而且我都要嫁人去了,她至于这么穷追不舍追着我杀?”
什么人啊?人家瞧上她哥不行,悬崖勒马了,还不准改过自新的?
陶翩然突然迁怒,远远瞪了一眼宣睦所在方向。
真是个晦气东西!
宣睦感官何其敏锐?低头正听庄林二人说话,骤然感知到恶意,他倏地飘过来一眼。
陶翩然肩膀一缩,当即又怂了回来。
虞瑾道:“想想景五的前车之鉴,她咬着你不放,也没什么奇怪的。”
陶翩然被哽住,心里有些慌。
宣睦还等着一起进宫,虞瑾没时间等她仔细消化:“你父亲是她的长辈,不会无缘无故配合她做这样的事,现在既然做了,就必有缘由!”
这样歹毒的事情一出,虞瑾直接锁定的真凶就是宣屏。
但宣屏没那个本事操纵陶翩然的婚事,更别提还要把手伸进陶家后院,从宣葵瑛挑选的陪嫁里面收买内应。
宣葵瑛对陶翩然的感情做不得假,不会是她的手笔,那么——
能轻易收买她家仆人,并且又能经手策划陶翩然婚事相应事宜的,就只剩陶家的男主人陶敬之。
“什么缘由?”陶翩然脑子很乱,将虞瑾视为救命稻草。
“这背后缘由,我琢磨了一路,宣六只是个空有其名的闺阁女子,要名要利,她都沾不上边,也给不起。”虞瑾沉吟。
她目光越过宣屏,看向远处还在和宣葵瑛拉扯的陶敬之:“那么……就只能是他有什么要命的把柄,落在宣屏手里了。”
陶翩然不由打了个寒颤,莫名觉得背后发凉。
虞瑾继续:“这个把柄露出来的后果,一定比设计杀你更严重,所以他才会选择配合宣屏杀你,来息事宁人。”
“设计杀你,就算万一不幸暴露,他抵死不认,倒泼脏水给你,只需要伪装成是不得已清理门户,那么结果,至多就是私德上有所亏损,被人背地里骂几句心狠手辣。”
“最严重,也就是你母亲与之翻脸,夫妻离心,家宅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