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茜见他信了,赶紧趁热打铁:“谁知道呢,但有机会知道这件事的,肯定是这两个月经常出入知青点的人。”
陆珩的脑海里登时就浮现出苏婉。
谁都没有她往知青点跑的勤。
而且手抄本最后一次是传到了周卫东手里,至今还没传给别人。
“你放心,这件事我来想办法。”
陆珩阴着脸离开。
林茜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觉得气。
只要一想到苏婉说的那番话,她就想拿根绳把周卫东捆起来。
可她又忌惮苏婉,想要周卫东尽快与她划清界限。
思索片刻,她戴上雷锋帽,围上大红围巾,骑着自行车急匆匆赶往黑驴村。
旁人只知道通往公社卫生院的路塌了,没法过去看病。
但鲜少人知道,前些日子何惠民来黑驴村给一个不良于行的老人看病,刚好遇到暴风雪,就留在了那里。
眼下他也回不去,就只能继续待在黑驴村。
“何医生,何医生!
您这儿有甲苯达唑吗?咱村有个娃娃得了钩虫病,急需这种药!
您给我开一盒吧,那孩子实在太可怜了!”
林茜气喘吁吁地走进黑驴村卫生所,额头上汗珠滚动,俏丽的脸颊粉扑扑的。
何惠民这些日子一直在这里坐诊。
听见她的话,立即从办公桌前抬起头。
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表情肃然:“孩子几岁,病多久了,有哪些症状?”
林茜来之前特意找宁建国打听过,对答如流:“五岁,吐了三天了,身上有不少红色小疱疹,有的还化脓了,特别痒。
食欲不好,肚子疼,拉过好几回肚子!”
何惠民点点头,“确实是钩虫病的症状,不过怎么是你过来,他家父母呢?”
林茜心疼地叹了口气。
“那孩子可怜,爸爸几个月死在了矿里,他妈自从成了寡妇就觉得孩子是累赘,成天赌博,跟男人厮混,根本不管他们。
要不是我发现,那孩子的命恐怕要保不住了……”
说到这儿,她哽咽地擦起了眼角。
医者仁心,何惠民最见不得不负责任的父母。
当即横眉倒竖,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太不像话了!
这种人也配当妈?她叫什么名字?你把药拿给她,她会给孩子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