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如初雪覆梅,纤尘不染,即便此刻被困于轮椅,也依旧难掩他的清骨。
微风轻拂,撩动衣袂,梅花瓣悠悠飘落,落在他肩头,或于轮椅旁打转,男人仿若浑然不觉。
阮凝玉这时发现,他随意搭在轮椅扶手上的修长手指似乎动了动。
只见他从怀里取出了一方物件,那物件入手,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且专注,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物件表面,一下又一下,反复摩挲着,仿佛在摩挲世间最珍贵、最稀罕的宝物。
每一个动作都饱含深情,无尽的眷恋。
末了,他竟平静地将那物件缓缓凑近鼻尖,而那双眼却是清冷而淡漠。
若不是他那张容颜太过神圣,真叫人想象不出他到底做了什么!
这强烈的反差,根本让人想象不出他手中的其实是女人家的玩意!
还是她先前遗落在庭兰居的那块丝帕!
阮凝玉怀疑自己看错了!
一向清隽自持的他怎么敢!
怎么敢!
这要是被别人瞧见,谢凌拾了她的手帕,竟是这样的用处,那么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阮凝玉吓得跑走了。
她怕谢凌的仆人回来发现了她。
临走前她还不小心踩碎了地上的树枝,险些摔倒,但幸好没发出太大的动静,而远处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也没有看过来一眼。
他双目失明,根本不知道周围的动静。
阮凝玉找到还在采花枝的春绿,带着她匆匆离去。
待表姑娘走远了之后。
苍山这才现身。
他复杂地看了一眼阮凝玉离去的方向。
他怎么也没想到大公子在这里赏花,而表姑娘竟然会误打误撞地走到这里。
还真是巧合。
苍山对男人作揖。
“公子,表姑娘她们走了。”
谢凌垂眼,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而后将阮凝玉的丝帕收了起来。
苍山心情更加复杂。
他不明白,大公子既然心仪表姑娘,又为何要这样做一出给表姑娘看?这样不是适得其反,反而让表姑娘更加疏远了么?
他不明白。
但他并不敢过问。
谢凌闻着空气中飘动的梅香,“你去给我取杯茶来。”
苍山便去了那个亭子,添茶倒水。
苍山走远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