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
没人这么叫过他。这称呼一出,全是往日江湖上的血雨腥风。
难道……这人认得我?
是过去的手下?还是仇家上门?
他脑子飞快转了几圈,愣是没琢磨出胡凯旋是谁。
本来他凑过来,就是听这三人在聊古墓,想顺点油水。以他当年的见识,随便编两句,也能唬住这几个小辈。
哪想到——
人家不但不吃他那套,还直接叫出了“老陈”?
这下轮到胡建军和王剀旋傻眼了。他们也没料到,胡凯旋居然认识这瞎子!
“胡爷,您……您认识他?”王剀旋结巴了。
胡凯旋嘴角一扬,笑呵呵地说:“老陈啊,你们不认得?连他都不认,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干这行的?”
这话一出。
胡家两兄弟当场愣住,心说这瞎子来头还不小?连陈雨楼自己,后背也冒出了冷汗。
盗墓这事儿,极尽隐秘。
他怎么会被认出来?
当年献王墓惨败后,他差点一头撞死。可临了想起一个人——
他的结拜兄弟。
鹧鸪哨!
当年俩人一个是卸岭魁首,一个是搬山魁首,联手盗瓶山,轰动一时。生死交情,拜过把子。
后来他去滇南,鹧鸪哨则因中了鬼眼诅咒,远赴西夏黑水城,找那传说中的雮尘珠,从此杳无音信。
陈雨楼瞎了眼,仍不死心,几十年来一直在打听兄弟的下落。黄河两岸跑了个遍。
可人没找到,自己反倒成了街头混饭吃的瞎算命。
这些年来。
他从没跟任何人提过自己是谁,更别提卸岭那段往事。
可今天……
居然被一口叫破了身份。
眼前这人怎么知道这些事!?
“呵,既然几位不看相……”
陈雨楼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坐不住了:“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告辞告辞。”
说着就要站起来走人。
没想到胡凯旋伸手一拽,直接把他按回了椅子上。
这下他可难受坏了,屁股底下像长了钉子,怎么坐都不踏实。
擦了把脸上的汗,赶紧开口:“您到底是哪路高人?跟我这瞎老头子较什么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