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就知道了。”
我恨岑歌总给我卖关子;每个惊喜都合了我的意又正戳中我的心。
舞台布置的很古典;深咖啡色的大帷布;挡住舞台后的一切。看样子是要唱戏了。早来的人都往中间前排落坐。我们来的晚;只挑到后排靠走道边的两个位置。
如岑歌说的;中国味的东西很受西方人追捧。剧场里三分之一还多的是金发碧眼高鼻梁的国际友人。先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但说他们对中国艺术的推崇;让身为中国人的我心头一热。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是故人
灯光暗下来;伴着舞台帷幕的拉开;昆曲特有的乐调起来;瞬时把我的心勾了去。背景布上山水亭阁;粉花绿树;环境雅致。《牡丹亭。游园惊梦》
小姐的扮相玉润脂凝;顾盼含情;素手执把折扇;莲步轻启;裙摆流转于绣鞋尖。一会从后台走出个丫头模样的人儿;粉腮朱唇俊眉俏目;身段玲珑。
要是姥姥能来看到这样的杜丽娘;春香;柳公子;该有多好啊。平日里;她哄我跟她一起看电视里的戏曲;点评演员的唱腔扮相。如果她看到此时娇美七巧玲珑的春香;大家风范又多情的小姐;风流俊郎的柳公子;定不会再有任何的挑剔。
一颦一笑;一个转身;一段念白;婉转幽远的腔调;美到极致。“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是那处曾相见?早难道好处相逢无一言。”怎不叫人醉。好像自己就是那小姐;生盼一个柳公子来。泪滢于眼眶;好在灯光暗不会有人在意。
“我出去一下。”
我正如痴如醉的当口;岑歌附在我耳边小声说了句话。我回神想拉住他问明白些;他已经悄声地顺着走道出去了。我默默地收了心思;偶瞥见斜后方坐着两个人;有些熟悉。细辨了一下;可不就是下午把我认错的那个男人吗?我对那女人的长相很有印象;细眉大眼红唇;大波浪长发。
她发现我注视过去的目光;也回应地向我这边看来。那男人同样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便起身离开。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与我或者岑歌有着某种联系的。可是我寻不出一个头绪;烦扰人的直觉。目光再回到戏台上;再没了之前的心境。左等右等;出去的人还是不回来;心里一个声音说;要不出去看看;另一个声音说;不;多心的女人自寻烦恼。
灯亮起;台上的演员谢幕;主办人出来讲话;岑歌跟那个男人一前一后回来。台上说的都是些场面话;我也不大听得进去。
“怎么了?”我问。
他握着我的手说没事。
他都不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就说没事。通常男人说没事的话;大多是有事的。接着跟周围的人一起鼓掌。
去到顶层的宴会厅享用美酒佳肴。岑歌拿上包;拉过我的手挽住他的手臂;我奇怪地看看他;下意识地去寻那两个人。大概是先我们前头出去了。
华丽的自助酒宴;勾人的美食。我们刚拿起餐盘;岑歌就被熟人攀谈住了。趁人还没注意到我;托着盘子悄没声地转到别的食物跟前;帮岑歌也拿了食物;找了空位坐下。
一边吃一边留意着岑歌。偷偷欣赏他的气度。
“又见面了!”
男人跟女人端着盘子站在餐桌旁。我对他们点下头不说话。那么多位置偏要坐这里来;而且一天里碰三次面;接下来总要发生点什么事的。
“不介意我们坐在这里吧?”他嘴上问我;却已经带着他旁边的卷发女人在我对面从下。
“这里还有人的。”我不客气地说了句。心想脸皮真厚。
“你是说那个人吗?”他指岑歌。
我嗯了一声。
“我想他不会介意的。”他盯着岑歌;说话时并不看我。
我疑心他们两个是认识的。
“我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卞马修;这位我女朋友罗菲。”
我猛抬头看着他;一张标致的脸;浓眉净目;整个人显得年轻时尚。我的脑袋被雷轰了一样;糊成一团。 卞马修?卞马修?岑歌的情人;唯君的丈夫。在岑歌的回忆里被提到过无数次的人;与唯君斗嘴自负的样子;因为见着了他本人;过去的总总更加的鲜活生动;甚至他跟岑歌的暧昧都如此的清晰在目。之前觉得他眼熟;对他印象深刻;说几句话的功夫;竟似与他相识几十年。
显然他也被我突然的反应激的一愣。
我呆呆地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到面前盘子里的食物上。
“你跟我的一个朋友太像了;所以下午的时候才会认错。你是岑歌的朋友吗?以前好像没见过。”
这个男人从坐下来;嘴巴就没闲着。他旁边的女人到是很安静;自顾吃着东西;偶听一下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