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全然误解了我的意思,这样的举动只有家人关系亲密的人才会表现,我连说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张嘴。”见她举在面前的手没有收回的意思,坳不过,低垂着眼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
☆、仿若初识
“囡,你先坐一会,等我把手里的一点活绣完。”说话的空挡,已经坐到绣架前。
环视屋里可以坐的地方,与床相对暗紫色粗布双人沙发,坐定,有心思细看卧室的摆设,沙发正对着的是灰褐色带脚踏的老式雕花木床,淡紫色床幔里层白色纱帐相衬着。我最在意的是床上紫色缎子被面,那一片惹眼的紫让人一下子陷了进去,似梦的帷幕,在眼前无限的放大,以至眼睛跟着睁大,泪水将酸痛的眼睛润湿。努力移开视线,与床同色的细脚梳妆台,没有女人家的瓶瓶罐罐,单摆着几个精致的首饰盒子,里面收的应该都是娘娘的心头爱吧。
沙发后的墙上贴了半墙的大大小小的相框,起身单腿跪在沙发细看过去。两个身穿学士服的女子相挽而立,笑颜明媚,两个穿婚纱的女子牵手走下教堂的台阶,纯净画面幸福的印记,朋友堆里两个戴围裙的女子,所有的所有都是两个人的身影。
这些照片她们生活的片段,是爱的鉴证,我顾自想着,下巴抵着手臂趴在沙发背上,看着眼前这个穿针引线的女人,她的成熟内敛与照片上明媚张扬的她,让我看到了一个女子到女人的蜕变过程。变的只是容颜,不变的是被细纹妆饰的双眸,依旧盛满了对生活的执著。不是拥有幸福了吗?为什么现在却是独独的一个人。白的光随着娘娘的手臂抬起落下而跟着忽明忽暗。
“囡,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我哪有。”慌的直起身,视线重回照片上。“照片拍的很漂亮。”
“什么?”娘娘放下针线伸了个懒腰,转过身寻着我视线所指的方向,“嗯,很久以前拍的。”
我调侃道,“有多久?”
“大概七八年的样子,也就是你现在的这个年纪差不多,你跟卜艾就好像那时的我们。”
“我跟卜艾只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你指恋人?”她眼睛里盛着笑意,娘娘是逗我的,却还要急切地去辩白。
有的辩解是因为真的清白,有的辩解却是因为心里有鬼。我不知道自己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又或两者都是,跟卜艾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是恋人不是,不是恋人却暧昧着。
“卜艾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你和她在一起会快乐的。”
“你是在为卜艾说话,还是在给我指点迷经?”
“都不是,我是想告诉你珍惜的话不是在回忆的时候说的,眼前看到的就是你该珍惜,你觉得无所谓的东西,在你经历过一些事情以后,它将是成为最令你无法忘怀的。”
“那令你无法忘怀的是什么?”
娘娘转身拿起针线,停在那里没有绣的意思,“‘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生相依’,囡,你能明白么?”
我确实不懂,遂无法接着娘娘的话继续下去。
因为是阴天,光线早早地暗了下来。娘娘放下手里的活伸着懒腰走到我身边坐下,笑着拍拍我的头,然后靠着沙发闭起眼睛良久没有说话。
我胡乱地想着,她们曾经是否也像我们现在这样静静地坐着,只用心感受彼此的存在。我离她那么近,近的侧过身就可以数她眼角的细纹,发的油脂香混着洗发水淡淡的香,胸口随着呼吸有节奏地起伏,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看到娘娘锁骨下一抹细润的粉白,感觉自己的脸微微地发烫,可以听到因为心跳加快而发出的咚咚声,呼吸不自然明了,许是娘娘感觉到我的变化,又或是她休息好的原故,她侧过脸看着我,在我没有准备时对上她的眼睛,尴尬使我本能地从沙发上移开,此时的我就像似一个偷窥而被发现的人,事情本没那么复杂。
“娘娘,我回家了,下次再来看你。”看着娘娘满是疑惑的神情,喜欢她的话并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事情。见娘娘没有作声,走到门口掀起门帘准备离开。
“囡,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半转身的我看着娘娘,不知道她想什么。对于娘娘的话觉得有些意外。“就是下次啊!”
“我知道是下次,下次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