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迅速隐去。晏行的眼神骤然一沉,周身的气息瞬间冷冽了几分。
他大步走出府,李旺已经牵着马等在门前,晏行翻身上马,一路过了清风桥,朝着林家而去。到了林家,晏行也不敲门,单脚在院墙上一点,整个人便轻身跃起,进入了院子。
姜瑶刚从厨房出来,陡然看到一人进了院子,吓得刚想大叫,李旺的刀已经到了面前。姜瑶硬生生将尖叫咽了下去,瞪着一双眼惊恐的望着李旺。
晏行已经一把推开了厢房的门,将林祎从书桌后面拎了出来。
砰的一声,林祎被掐着脖子摁在墙上。
晏行浑身带着摄人的杀气,“姜梨在哪里?”
林祎痛得嘶了一声,眸光闪了闪,“晏将军怕是问错了人。。。。。。”
“是不是秦王?”晏行手下一紧,杀气毕现。
林祎涨红着脸,瞪着眼努力的发出声音,“桃溪镇。。。。。。李家。。。。。。庄子。”
晏行手一松,林祎弯着腰剧烈的咳嗽起来。
晏行已经飞身出了林家,上马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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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虫唧唧,山林里除了虫鸣不时还传来夜鸟的啼叫,衬得四周愈发寂静。
姜梨望着秦王,语气平淡,“殿下若是想要个侧妃,这天下女子多如过江之鲫,何必执着于民女这样一个商户女?”
“再者,强扭的瓜不甜,殿下就算把民女强纳为侍妾,民女也不会真心侍奉,于殿下而言,又有何益?”
秦王眯起眼,语气中带着威胁,“本王想要的女子,还没有得不到的。”
“那殿下究竟看上了民女什么?”姜梨取下头上的银簪,挑了挑灯芯。
火焰舔过银簪,爆出几个灯花,越发明亮了些。姜梨将簪子重新插回头上,微微一笑,“殿下不会是以为民女会种几株花草,便能够让秦王府得到太后偏爱?”
秦王瞳孔一缩,笑得有些僵硬。
“若是这样,殿下便失算了。”姜梨并不等他答案,依旧不疾不徐道:“当初民女帮太后治好了那株快要枯萎的姚黄,得了太后赏赐,皇后也提出让民女去东宫,被太后直接拒绝了,殿下知道为什么吗?”
秦王眸光动了动,“为什么?”
“太后自然是不想让太子用侍妾讨她欢心。”姜梨破唇一笑,“如今太子刚被废黜,殿下便将民女纳入府中,难道就不怕引出更多猜测?”
“太后明察秋毫,岂会因民女便对殿下另眼相待?”姜梨笑容平淡,“若是殿下因为民女引起太后猜忌,岂不是得不偿失?”
秦王已经没有刚才的淡定,他脸上的从容被一丝凝重取代,“你在吓唬本王?”
“民女不敢。”姜梨语气真诚,“太子刚废,朝野目光都盯着殿下。此时纳一个与太后有过交集的女子,明眼人都会觉得殿下急于攀附太后。若是再被有心人稍加利用,说殿下为争储位不择手段,连个花草匠人都不放过,殿下觉得皇上会怎么看?”
秦王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
他想起林祎前些日子那番“借姜梨讨好太后”的言论,当时只觉得有理,此刻想来,竟带着几分不顾后果的急切。
莫非林祎当真对姜梨怀恨在心,故意借自己之手报复姜梨?若是如此,此人实在可恨。
“你确实提醒了本王,可本王也不想放你回去了,你说怎么办?”
“民女只想求一条生路。”姜梨淡笑道:“殿下放民女回去,民女保证绝不多言,就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
窗外的虫鸣又响了起来,细碎的声响里,秦王沉默了许久。
再次开口,秦王的声音带着阴冷,“这世上,唯一能守住秘密的只有死人。姜姑娘,很不幸你说动了本王。”
他缓缓站起身来,一步步朝着姜梨逼近。
面前的少女花容玉貌,脖颈纤细修长,莹润如玉。只是通常越美的东西越是脆弱,秦王又轻轻叹了一句,“可惜了!”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却突然觉得自己胸口一阵剧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眼前瞬间发黑,身子猛地晃了晃。
姜梨松了口气,起身往后退了一步,秦王“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他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如纸,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你居然敢。。。。。。暗害本王?”
“民女已经请殿下放一条生路。”姜梨冷冷道:“可殿下却想取民女的命,民女只能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