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他身上的穿着应该也是个有钱的主,高大英俊的脸庞,忽然让我想起了我跟尹天河第一次来麓城时的情景。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可如今我还在这里,他却已经不在我身边。
“你是?”我疑惑的说。
“我叫季砷,你现在站的是我的房间,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开的门?”他看着我说。
“什么?这里住的不是杜宾吗?怎么可能……”
“他已经退房了,我是今天刚住进来的。”他打断了我的话说。
他笑着,我的心却顿时没了底,如果杜宾真的走了,他不可能连个招呼都不给我打的,可为什么他会退房?来不及多想,我转身朝电梯跑去,急匆匆的跑到前台,我想确定杜宾是不是真的已经走了。
当前台告诉我他真的离开的那一刻,莫名的一阵孤独袭了上来,她告诉我杜宾今天早上刚退的房间,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一封信,让她一定要亲手交给我。
夺过那封信,拆开几是简单的几句话,他回鸣城了,他答应尹天河送我安全的离开,如今他已经做到了,他的使命也已经完成了,现在他要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我怔怔的站在大厅,季砷站在我面前看着我,朝我微微一笑说“我没骗你吧,我们也算有缘,交个朋友吧。”
我看了他一眼,如果是在以前我会毫不犹豫的接受,而现在,有太多的因素让我不得不学会保护自己。陌生人无缘由的帮助我不需要也不稀罕,我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只有尽快找到火凤凰,然后让它帮我解开四大家的封印。
我没时间去交朋友也没不想交朋友,自从我变成这个样子以后,我身边的朋友一个个都因为我不得安宁,甚至还付出了生命。我是罪恶的源头也是恶梦的开始,靠我越近就离危险越近。受到伤害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看到更多的人受伤了,我已经承受不起了。
我没理他,转身就走,他在身后叫了我两声,我假装没听到回了房间。趁天还没黑,换了一身衣服,打了车去街上买了些工具,辗转去了城东的森林。
高大的树木密密麻麻的,阵阵风吹过,整片林子婆娑作响。也不知道我是哪里来的勇气,无所畏惧的往前走着。
越往里走里边的树越大,显然这里是一片原始森林,小鸟在枝头叫着,声音在林间回荡。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不能再往前走了,我虽然买了登山所用的设备,但在这样的原始森林里,这些东西似乎根本没什么用。
一旦遇上猛兽,我就会变成它的盘中餐,在这样的林子里我根本无路可逃,就算我跑得再快我也只有两条腿,怎么可能比得上它的四条腿?
然而往回走的时候我竟然又迷路了,而且在这里指南针竟然无法使用,四周就像是有个磁场一样,指针飞速的在表盘上转着,看着天渐渐黑下来,心里变得越来越慌。
就在这时曾经熟悉的一幕又再次上演,只是这次换人了,眼前出现的不再是马珉岳,而是才见过两次的季砷。他朝我走了过来,意味深长朝我笑着,伸手来牵我的手。
我瞪着他,顺手准备朝他打过去,他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说“你是不是迷路了?友情提醒,这里并没有你想要找的东西,如果你不跟我走,一会儿你想走都走不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知道我在找什么?”我说。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跟着我走就可以了,天马上就黑了。”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你当然不认识我,但我却认识你,东方清明。”
我刚走了两步,停下来回过头错愕的看着他,他却站在那里笑得天真无邪。他的眼神里有东西在闪烁着,只是我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太阳渐渐落下山头,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起来,跑过来拉着我的手就往回跑。我错愕的看着他,一阵不明所以,此时身后的森林渐渐被黑暗笼罩,一股黑色的雾气朝我们扑来。看着那股雾气忽然明白了他的话,只是现在顿悟似乎有些晚了,身后的雾气比我们奔跑的速度更快。
刚跑了没多远身后的雾气就将我们俩包围,他紧紧的拉着我的手,一刻也不曾松开。黑暗中他冷冷的说“不要怕有我在呢,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千万不要松开我的手。”
那一刻我除了相信他已经没有其它选择,我回握着他的手代替我的回答。我俩站在那里,良久,我忽然想起我身上有带手电,然而在黑色雾气中电筒的光亮完看不到。雾气的浓度完全比我想象中还要高,可视范围连半米都不到,要不是拉着季砷的手,我完全不能感觉到身边还站着个人。
忽然眼前的雾气开始一点点的消散,马珉岳出现在我眼前,微笑着朝我挥了挥手,让我到他那边去。我站在那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现在这个时候他明明还在鸣城,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我眼前。虽然脑子里这么想着,但身体却比我的心更加诚实,渐渐松开季砷的手朝马珉岳走了过去。
可我刚走了两步身后又有人拉住了我的手,回过头尹天河站在我身后,紧皱着眉头看着我说“你真要选他不选我?他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么喜欢他?我们连孩子都有了,你如果真的跟他在一起了,那我跟孩子怎么办?你有想过吗?”
他的话让我一怔,马珉岳却说“你少拿孩子来威胁他,你当真我不知道那些都是你设计好的吗?尹天河,你那些不入流的小把戏我早就看透了。有了孩子又怎样,孩子我帮可以帮他养,如果你要,那就给你好了,到时候我再跟他生一个。”
我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情形有些内疚,他们俩忽然二话不说就打了起来,我站在那里左右为难。无论我帮谁都会让另一个人生气,而这时黄初忽然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拉着我往我退了两步。
我正想问她怎么会在这里,她却说让他们打,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她拉着我到这边坐了下来,忽然跟我聊起了她爷爷,说他离开以后她有多想念他。关于这件事,我也感到很自责,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离开,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莫名的心里的愧疚越来越深,就像是得了抑郁症一样,越想越觉得自己罪孽深重。黄初坐在我身边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然而她这句话却深深的刺激了我的内心,我低着头不再说话,手放到腰间的匕首上,脑子里有个声音一直在怂恿我以死谢罪。黄初坐在我身边也跟着那个声音一起劝我,说我这样可以得到解脱,所有的罪过都可以得到原谅。
我的理智在她的劝说下一点点的崩溃,拿起刀放在我的脖子上,正犹豫着忽然有人打了一下我的手。匕首应声落地,眼前的人顿时消失不见,黑色的雾气也已经消失,一个穿着黑衣的女人站在我对面。
身后站着一个少年,那个女人的忽然朝着天空一声大喊,瞬间化做了一缕黑烟消失在眼前。少年拿着一把木剑朝我走了过来,季砷站在我身后没说话,转身刚准备走,那个少年忽然在我面前半跪了下来。手放在胸前,像上次司徒连月那样,毕恭毕敬的叫了我一声主人。
“四大护法夏梵听见过主人,刚才让主人受惊了。”他站了起来说。
“主人?你怎么确定我就是你的主人,又怎么让我相信你就是我的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