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不对,就是月经!
来月经的小妹妹八十一岁了,她眉开眼笑,还以为自已返
老还童了呢。结果怎么样?医院来车把她请过去了。二。钊’
她的小子宫出了问题。·二…
子宫里究竟长什么,是谁也说不准的。
我要用韭菜水好好泡泡我的脚。
一百岁的脚也是脚,要热爱它。
我要禁止它痒痒。
3月5日录
洋人的名字一嘟噜,除了二少爷,谁也弄不清。我到现在
也没弄清。最后是老爷多了一份儿闲心,从一嘟噜声音里挑出
一个上口的字来,写在扇面上。老爷把写好的扇子送给洋人了。
洋人很高兴,走到哪儿都带着它,逢人就打开,笑眯眯地让人
读,是个“路”字。不是梅花鹿的鹿,是路!就是咱们一出门
就能踩上的那个东西。后来不知道是谁在路前边加了个大字。曹
府上下就开始称呼他大路,没人叫他路先生了。
大路,今天的菜好吃吗?
厨子们都敢这么跟他说话。
他守着一桌好菜耸肩膀,他听
不大懂,可明白厨子的意思,就挑挑大拇哥,咧嘴笑笑。笑过
以后,他吃得很少。曹府里的人喝羊奶,他不喝,要喝牛奶。我
们从村子里找了一头刚下患儿的水牛,挤了奶给他喝,他一喝
吐了。二少爷平时心里不装这些事,后来也没多管,只是说:我
刚到法兰西的时候也这样,你们多给他备点儿水果。
除了那扇子,大路手里经常拎串葡萄。他一边走一边仰着
脑袋吃葡萄的样子很有意思,他自己也感到有意思。有仆人在
身边的时候,他揪一颗葡萄往天上扔,很滑稽地拿嘴去接,逗
得别人跟他一块儿哈哈大笑。大路是很随和的人。他在主人面
前很安静,也不跟二少爷开玩笑。他大概也知道二少爷不是可
以随便开玩笑的人。他比二少爷大二十多岁,他们叽理咕噜该
话的时候,看不出谁大谁小,都很客气。在轿廊里绕着机器于
活的时候就不同了。大路干得多,也麻利得多,二少爷碍手砖
脚的,经常看着人家干,脸上还老挂着挑毛病的意思。
老管家炳爷说漏了‘次嘴,他说大路每月的薪银是一百五
十两。后来他又改口了,说没有那么多。到底是多少,最后也
没弄清。县太爷一年的棒禄也超不过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