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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梦听了,转头看向褚星河。
他想过这人会锱铢必报,想过他会动手把人捉住,唯独没想到褚星河竟打算放他走。
秦沂许是也听懂了,露出了和宋清梦差不多的表情,随后掀袍想行礼,又迅速带入了褚星河口中的角色,摆正姿态道:“多谢殿下。”
“等等。”
就在他又要转身之际,褚星河道。
“人家臧北队伍的人走的名正言顺,南康公主这是何意呀。”
被叫住的女子步子一顿,转头看向褚星河,几乎露出了哀求之意,却被褚星河拦住了。
“姐姐,撒娇的事情可不好使,不过有的人想见你一面可是等了不知多久,真不想去看看吗?”
他这一番话说完,秦沂立刻便带着依依不舍的央金离开了。
这么看来,还算有眼力见。
宋清梦在心里捏着的一颗巨石也算撂下来了。
他有一颗,连自己都自知不对的悲悯之心,就像褚星河所说的“妇人之仁”。
可是心狠手辣铲除异己的事情,如果叫他做,未免太残忍了些。
所以他不适合现在的天下,不适合如今的朝堂。
可是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够天下安康呀,不流血的改革,甚至不足以让一个朝代能够延续下去。
他要下棋,又不愿意做执棋人,才常常叫人夜里辗转难眠。
南康公主留下来,低着头不敢看褚星河。
褚星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神情温和的笑了。
“姐姐,我当真能为难你不成?”
宋清梦看向他,眨了眨眼。
“怎么了小舅舅,难不成你也觉得我会为难亲姐姐?”
他拿不准褚星河在想什么了,不过这么看来,应当是很有自己的道理。
南康公主一惊,抬起头,对上褚星河的眼睛,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似的。
“星河,你。。。。。。”
“我没骗你,”褚星河轻松地笑着安慰道:“我知道圣女并不知道臧北的来意,方才只是提醒她,我也知道你定不会做出叛国的举动,又怕秦沂为此刁难你,这才恐吓了一番。”
“你想想,我若是忌恨他们,方才早就叫人把秦沂抓了,都轮不到他想个自救的法子,是不是?”
南康公主愣了下,眼眶红了,又两眼,竟然哭了出来。
“好啦,现在不哭了,真的有人想见你。”褚星河伸手想要拍拍她,转身看向宋清梦,苦笑着撇了撇嘴,手在空中抓了个空又缩了回来。
他表达情绪,总是这样。
看起来比什么人都要热烈,实际上,又比任何人都要收敛。
“世子殿下见笑了?”
宋清梦摇摇头:“你的话总有自己的打算,只是我方才差点真的以为。。。”
“真的以为我会为难公主殿下?”褚星河问道:“那我也太不是个人了,政变政变,政局变了就是,无辜的人还是少牵扯进来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