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果然已经有一位公子在了,他年纪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比不上那位虞七小姐的美貌,却也不差。
最重要的是跟虞七那种从外面接回去记在嫡母名下的人不一样,这位虞家十一公子是真正的嫡子。
长房嫡幼子,据说十分受宠。
这也可以理解,出身江南最大的世家,上有父母兄长,他一不需要继承家业,二不需要作出一番自己的事业。
可以名正言顺的做纨绔。
但人家还不是真的纨绔,他很有才华,小小年纪就有了举人的功名,是杭州乃至江南都有名的才子。
当然,这些只是纪云舒见到人的一瞬间脑子里闪过的东西。
但实际上她其实只是扫了一眼虞十一,目光就落在了纤纤姑娘的身上。
毕竟这位花魁才是这里的主角。
纤纤姑娘是个典型的江南美人,杏眼桃腮,身材玲珑。
纪云舒觉得她看起来莫名眼熟。
想了想才发现,这相貌竟跟她有几分相似。
看着眼前跟自己仿佛失散多年的姐妹的纤纤姑娘,纪云舒一时有些恍惚。
还是纤纤姑娘笑着道:“这位公子好诗才,只是不知该如何称呼?”
纪云舒这才收回思绪道:“我姓赵。”
赵是个很大的姓氏,京城的勋贵里都有好几家姓赵的,更不用说普通百姓了。
而她嫁的人姓赵,冠夫姓也没什么不对。
不算说谎。
纪云舒很理直气壮地想。
纤纤一时也无法从这个姓上得到什么信息,便招呼道:“那就有请赵公子入座。”
花魁有自己的规矩,作诗可以见人,实在不行,花钱也行,但这些人只能在小花厅里打茶围。
想做入幕之宾是不行的。
虞十一显然不是心胸狭窄的人,诗被比下去了也不生气,反而十分欣赏纪云舒。
有些激动道:“赵小弟,你这首诗当真是好,我听说你想都没想,直接落笔的,当真是人外有人,愚兄甘拜下风。”
纪云舒扯了扯唇角:“公子谬赞了,我哪里会写什么诗,那是我兄长的写的,今日不过是借花献佛。”
虞十一愣了一下,随即道:“原来如此,不知尊兄是那位?”
纪云舒看起来年纪实在不大,这么一个小公子能写出那样的诗词,却是有些惊世骇俗了,要是他的兄长,人们更能接受一点。
纪云舒却有些扭捏道:“这个,我不方便说。”
这个虞十一懂,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玩儿的大家公子嘛,不想被家里发现也是正常的。
于是他也没有继续追问,还十分仗义地道:“你兄长如此诗才,你想来也不差,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在杭州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来找我。”
纪云舒一脸天真:“那就多谢虞兄啦。”
纤纤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也不插话,十分的有耐心,等他们聊完了,才出口活跃气氛。
她是顶级花魁,社交自有一套,既不过分殷勤谄媚,也不让人觉得受冷落,大方自然,能让每一个人都宾至如归。
桌子上有江南特产的梅子酒,酸酸甜甜的,纪云舒尝了尝觉得挺好喝。
在虞十一一个劲儿的劝酒下,她喝了不少。
几杯酒下肚,虞十一已经将她当成知己了,拉着她讨论诗词歌赋。
纤纤见此,眨了眨眼睛道:“气氛这样好,不如我们再作几首诗。”
她自己也是擅诗词的,虞十一更是出了名的才子,她很想试试眼前这小公子的深浅。
虽然他说之前那一首是家里兄长做的,但她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