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没说话,脸上表情却与国木田独步如出一辙。
这种时候的通道充斥着混乱的力量,稍有不慎就会死在里面,单靠名柯众人成功通行的概率并不高。
最差也就是他们都死在里面,那样也算是。
降谷零怔愣在原地。
原来车上那句话,是在提醒他们。
太宰治送走了他们,忽地捂着脸笑了一声:“哈。”
他认识的人怎么都是这种世界上第一等的傻子,中也是这样,织田作是这样,侦探社的人也是这样。
世界树下。
“他们已经走了。”
“帽子先生已经走了。”
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几乎同时开口。
两人都安静下来。
太宰治抬头。
已经呈现出枯萎迹象的世界树上,一道黑红色的身影极速从繁茂的枝干中掠过,往两方世界边缘奔去。
那道身影在整个世界的衬托下,渺小如微尘,直到再也看不见。
太宰治望着中原中也如神人战争一般成为了救世主。
这片天空之下的生活着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似是如有所感,亦或是单纯地为这场灾难感到绝望。
为他们或茫然地望着天,或闭上眼睛虔诚地祈祷,或跪倒在废墟里痛哭流涕。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生活在这片天空之下。
而天空之上,磅礴的力量从脆弱的人体中涌出,黑红色的力量将整片天空都染成了红色,托举起了一个世界。
“妈妈你看,天空的颜色好红啊,像血一样。”被母亲紧紧抱住的孩子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指着天空的颜色,像发现了世界上最大的秘密。
母亲颤抖着声音,脸上是比哭还难看的笑:“好,妈妈,看。”
当她顺着孩子手指的方向看去时,天空的血色,如同倒影的城市全都消失了,留下的只有碧蓝如洗的天空。
就好像一切都结束了。
“老婆,囡囡。”熟悉的声音从母亲身后传来。
“爸爸!”孩子惊喜地喊。
直到温暖的怀抱将她们抱住,母亲才有了实感,眼泪夺眶而出。
“妈——”有二十多的青年抱着自己母亲嚎啕大哭。
小老太太一边好笑一边给人抹眼泪,敲了敲他脑壳:“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爱哭,老太婆我啊还活着呢。”
只是眼底闪着的分明是泪光。
“下回再也不来横滨旅游了,吓死我了。”有女孩一手拿着纸吸着鼻涕抽噎,另一只手怎么也不肯放开身侧的女孩,“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办啊!”
那女孩也是如此,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同样抽噎着:“再也不来了。”
也有横滨人先注意到:那棵遮天蔽日的树不见了。
人类一向是顽强的生物,即使家园倒塌,只要人还在,他们就能鼓起勇气拥抱新生。
今天是种花家的小雪,是那场灾难后的第一个冬天。
坂口安吾约太宰治喝酒,中原中也离开后太宰治就时常找不见人影。
前段时间,两个世界融合的迹象越发显著,先前从通道去往另一个世界的侦探社社员陆陆续续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