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徴才要阻止,沈吟已然从魏情身边跑了来,蹲下一瞧,攥拳道:“你腿是被毒箭射穿了个孔的啊!要静养静养!你这孩子动来动去的干……好吧也得多谢你出手相助,过来!坐下!”
沈吟与裴嘉春各搀一边让谢徴在水井的半边石盖上坐着,他却视线右移,只看着躺在烧焦的柴堆里的魏情,阿幸一整个趴在他的身上默默流泪。
沈吟道:“你放心,芙蓉崽不会死的,我一会儿就给他招魂!”
谢徴这方祭出一道光符来,微微笑道:“他已经回来了。”
裴嘉春毛骨悚然:“什么?!”
被藏在光符内的魏情魂魄才缓缓现身,那边散乱的柴火堆却突然有了动静。
只见一旁的魏情猛地坐起,将阿幸顶翻滚了个骨碌,小眼睛滴溜溜地看了魏情一会儿,鼻涕泡破开,脸上瞬间雨过天晴,咧嘴笑着重新朝魏情扑去。
岂料魏情一把将她摔开,眼珠子在眼眶里翻了翻,盯着院中几个人,忽地咧嘴笑了出来,口中发出“嘶嘶嘶嘶”的声音。
沈吟一个翻滚接住阿幸,呵道:“死崽!你发什么疯!”
谢徴眉头一皱,提醒道:“沈姑姑别过去!他不是芙蓉!”
魏情原地哆嗦,竟一下弯折了身躯,四肢着地在院子里爬了两下,脑袋后仰,飞快的从围墙翻了出去。
谢徴的光符迅速贴在他的背,一瞬间随着“魏情”消失在了视野。
而魏情的魂魄这才凝聚成形,见这一幕简直脑袋冒火,一个猛地穿过围墙飘了出去:“要死了什么东西!好肥的胆!”
“芙蓉等我!”谢徴脸色一白,当即从井盖上站起,“有野物侵了芙蓉的肉身!”
“储上你不能去!”裴嘉春拉住他的衣袖在掌心里卷了两圈,严肃道,“太危险了!”
沈吟也说:“你腿伤的很重,不适宜再动了,我去追!”
正在这个时候,院子里那只长脖子白冠鸡忽地扇了扇翅膀,不合时宜地打鸣了。
“喂,吵什么?”
一个年轻清朗带着一丝暴躁的声音。
几人回头一看,发现蓬草的屋檐下多出来一个男子,他就杵那站着,穿着破烂陈旧的衣裳,纵然容颜俊美,却给人一种半死不活的感觉。
男子弯腰,把角落里张大嘴哭的满脸泪痕的阿幸捡了起来,在怀里掂了掂:“聊什么那么得劲呢?孩子哭成这样没人管啊!”
裴嘉春讪道:“不好意思,她哭没有声音……”
沈吟则冲过去将阿幸一把抢了来,冲男子吼:“你谁啊你!不招呼就进别人家!”
男子盯着她的脸,眯了眯好看的双眸,手指头将沈吟眉心一戳,道:“你啊你,没大没小。”
说着又往前走,看他一步步的近了,裴嘉春紧张的挡在谢徴身前:“你是何人?”
“老人。”男子歪了下头,将谢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目光停留在他的左脚,又挪上他的面庞,“你啊你。”
男子合拢了四指,凌空做了个切的动作,说道:“你这腿治不好了,得砍。”
闻言谢徴眸子一暗,沈吟从旁将男子猛地推开:“滚你娘的!离他远点!”
“等等!我看到了啥!”男子不折不挠的边挡沈吟,眼冒精光地边说:“怎么回事啊沈吟?这孩子是谁?他身上怎么还有‘连理枝’的法术!连的谁?!是谁动我书!”
沈吟呵斥:“你管他谁!你是什么东西问来问去!等下……你怎么知道我名?啊算了,一定是我名气太大!滚吧你!”
一脚毫不留情地踹了过去。
“沈吟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