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那个打起仗来六亲不认,骂起人来祖宗十八代,但忠诚和刺刀却比谁都硬的“疯子”将军!而黄智超,当年就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领导,让他去……任务是?”有人小心翼翼地问。
“探亲。”领导人吐出两个字。
他顿了顿,补上了一句让所有人心里都泛起寒意的话。
“把他当年亲手磨出来的那把‘狼牙’,也带上。”
“让他去亲眼看看,他当年养大的那头小狼崽子,离家之后,究竟是变成了一条能看家护院的猛犬。”
领导人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缓缓回荡。
“……还是一头,连主人都敢呲牙的白眼狼。”
……
谷勐特区,议事大厅。
李默拿着一份刚刚破译的电文,几乎是撞进了黄智超的办公室,脸色煞白。
“领导……出大事了。”
黄智超从一堆画着复杂弹道的图纸中抬起头。
“说。”
“一份电文,来自北方。我们从未接触过的加密频道,是……是军方最高级别的‘红墙’密级。”李默将一张小小的译文纸条递过去,他的手心全是冷汗。
纸条上,只有六个字,和三个感叹号。
“老子来了,备酒!!!”
黄智超的瞳孔,在那一瞬间收缩成了针尖。他拿着纸条的手,纹丝不动地停在半空。
片刻后,他笑了,笑得有些无奈,也有些怀念。
“通知方振武,‘利剑’解除所有对外警戒,全体换上常服,该擦枪的擦枪,该喝酒的喝酒。”
“通知‘长鞭’基地,把伪装网都给我掀了,让福格尔博士带着他的宝贝徒弟们出来透透气。”
“通知钱总工,‘铁砧’山谷放假一天,让工人们吃顿好的。”
“领导,这……”李默彻底懵了,这命令完全不合逻辑。
“再通知下去,”黄智超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处山谷里那股冲天的工业烟尘,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暖意,“把我们地窖里埋了三年的那坛‘女儿红’挖出来,把最干净的营房腾出来。”
“准备迎接,咱们家,最尊贵的客人。”
他知道,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唯一能让他黄智超挨了打还不敢还手的人,来了。
第二天上午。
一架涂着鲜红八一军徽的米-17直升机,无视了雷达站一连串的警告和询问,像一头蛮横的猛禽,径直撕裂谷勐上空的云层,带着巨大的轰鸣,悬停在议事大厅前的广场上。
气流卷起漫天尘土。
黄智超独自一人,穿着一身最普通的作训服,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广场中央,任由狂风吹动他的衣角。
舱门猛地被拉开。
一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式军装,身形不算高大,但腰杆挺得像一杆标枪的老人,第一个跳下舷梯。他脚上那双沾满黄土的军靴,重重地踩在谷勐特区的水泥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李云龙。
在他身后,十二条身影如影子般滑下飞机。他们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十二个人,仿佛一个整体。他们穿着从未见过的黑色作战服,没有任何标识,但每个人的眼神都像冷静的捕食者,第一时间锁定了周围所有可能的威胁点。
方振武和他的“利剑”队员们,本能地握紧了手里的枪,却发现自己早已被对方的气机锁定,动弹不得。
李云龙没有理会任何人,那双仿佛能喷出火的眼睛,死死锁定了广场中央的黄智超。
他一步一步,径直走了过去。
他没有说话。
他只是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兵,看着他比当年更加挺拔的身形,看着他眼神里那份已经藏不住的威势和锋芒。
他走到黄智超面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