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就看着?”李-默的拳头捏紧了。
“蛇,只有在捕食时,才会露出毒牙。”黄智超走到沙盘前,“它不动,我们就给它一个,不得不动的理由。”
他拿起代表“铁砧”山谷的旗帜,插在沙盘上。
“传我的命令。”
“对外宣布,‘铁砧’一号高炉的耐火砖出了问题,备件卡在海关。三天后,紧急停炉检修。”
“检修由钱总工,带领所有中方技术员,独立完成。”
黄智超的嘴角勾起,没有一丝温度。
“同时,放出风去。就说钱总工的团队,已经独立攻克了35毫米高炮炮管的冷锻技术。这次停炉,就是为了给新生产线,做最后调试。”
李默的眼睛亮了。
一个真假参半的陷阱。
高炉耐火砖出问题,是真的。这是生产中的必然损耗。
但独立攻克核心技术,是假的。
这假消息,就是扔进蛇窝的死老鼠。如果伊万和卓拉的目标是破坏谷勐的工业体系,那“中方独立掌握核心技术”就是他们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停炉检修,就是他们动手的最后机会。
“我明白了!”李默压低声音,“您真正的目标,是他们!”
“把‘黑森林’的网全撒出去。”黄智超的声音不带感情,“从现在起,伊万和卓拉的每一次呼吸,我都要知道频率。”
“我要他们自己,钻进笼子。”
“是!”李默领命离开。
办公室再次安静。
黄智超处理完内忧,转向外患。
他走到另一部加密电台前,调到一个诡异的频段,空气中全是电流的杂音。
他只用越南语,重复了三个字。
“鳄鱼,饿了。”
三遍之后,他静静等待。
五分钟后,电台传来一个沙哑、慵懒的声音,像是刚从沼泽的烂泥里被吵醒。
“肉……新鲜吗?”
“百分之九十九点八的天使。”黄智超回答。
电台那头沉默了片刻。
“呵呵……钟表匠,你这老滑头很久没找我了。说吧,这次想咬谁的屁股?”
“鳄鱼”阮文。前南越少将,一个彻头彻尾的战争鬣狗,在越南南部的丛林里,他就是法律。
“我想在岘港,放一场烟花。”黄智超直奔主题。
“岘港?”鳄鱼的声音透着警惕,“那地方现在是个马蜂窝。cIA,KGb,还有河内的公安都在。你想找死?”
“我的人被困住了。”黄智超说,“我需要有人,把水搅浑。越浑越好。”
“呵呵呵……”鳄鱼发出难听的笑声,“钟表匠,这可不是小生意。在岘港闹事,我的弟兄,命金贵得很。”
“五十公斤‘天使’。”黄智超直接报价。
笑声,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