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开道:“怎么不好?”
尚欣道:“咱们坐来不顺利呗;你看昨天咱们才搬进来;晚上我就被绑架了;你也受伤了……”
严小开摇头;“这个事和宅子没关系;是和人有关。昨天你出门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你的脸上隐透着血光之灾;不过并不明显。所以我也不是特别担心;结果你真的化险为夷了。”
郝婞道:“可是阿大你受伤了啊”
严小开点头;“尚欣的血光之灾之所以隐透;完全不明显;那就取决于我;如果我去救她;她就没有什么所谓的血光之灾。如果我不去;她则是必死无疑。结果我去到的时候;果然看见她的额头又恢复了早上的光洁;而我在用大砍刀照脸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印堂发暗发黑……”
尚欣吃惊的道:“你是说我把血光之灾转嫁给你了?”
严小开摇头;“不;这是因果关系;凡事有因才有果;有果才能生因;因中有果;果中有因……”
尚欣被绕得一阵晕乎;“行了行了;你别跟我扯那些之乎者了;如果你真的喜欢这宅子;那咱们买下它;虽然置办家电;装修;还有那辆车之后;我自己已经没剩几个钱了;但我大姑那儿有;我问她先借着;她要不肯;我就把在她那集团的股份转让一点;不管怎样;咱们把房子先买下再说”
郝婞纠结一阵;终于又一次从脖子上解下那块玉;递到他面前道:“阿大;这个你拿去当吧;你不是说它很值钱吗?如果照你说的那个价儿;俺想买下这个房子应该不成问题的;你拿去吧;把它当了;没关系的;大不了有钱了咱再去赎回来就行了”
严小开看着两个女人;感动得一时间真不知该怎么好了?心说;我虽然是跟你们睡了;也摸了你们;可咱们真没有发生什么关系;我也没有什么损失;你们不用对我这么负责的。
足有那么好一阵;他才摆摆手;先推回了郝婞递到面前的玉佩;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婞姐;你不要动不动就把它拿出来好不好;这帝王绿真的很值得钱;万一我忍不住拿去当了;那你就后悔莫急了”
郝婞摇头道:“阿大;你拿去吧;俺不会后悔的。”
严小开道:“不会后悔也不行;这可是唯一找到你身世记忆的关键;当了;你就可能永远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郝婞还是摇头;“不知道就不知道了;这一天一夜;虽然很短暂;可是俺真的觉得很开心很安全很舒服;从来就没有这么放松过;如果以后都可以过这样的生活;俺真的不介意不知道自己是谁”
严小开一阵无语;只好转向尚欣;“尚欣;你也别乱问人借钱;更别转让你的什么股份;事情还不至于到那个地步”
尚欣道:“怎么不至于到这个地步?你自己有钱买吗?”
严小开只能实话实说;“如果我真要凑的话;是可以买得起的”
尚欣有些惊讶的道:“阿大;你原来这么有钱啊?那你还装可怜;骗我的钱”
严小开哭笑不得;心说我什么时候骗你的钱了;我那都是正当的劳动所得好不好?
不过看在尚欣这一天一夜的表现有所改变的份上;他也不跟她较劲了;摆摆手道:“你们都别急;我是说这房东给的时间很充裕;咱们还可以再想想有没有别的法子;实在不行;那再说这个又当又借又砸锅卖铁的办法;而且真要借;也轮不到你们。”
严小开这话说的是事实;因为他要借钱的话;郑佩琳肯定是愿意的;她不行的话;那不是还有西门耀铭嘛;他没有这么多钱的话;那找他老子西门天成总行了吧。
只要他肯张口;钱绝对不是问题;但现在的问题是;他并不想借钱。
两女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可在不知不觉间严小开已成了她们的主心骨;既然他坚持不用;两女也没办法。只好做饭的去做饭;监工的监工。
中午开饭的时候;郝婞做了一桌好菜。
猪肉炖粉条;酸菜排骨;水煮牛肉;毛血旺;红烧肘子;羊肉冬瓜汤;主食是蒸饺子。
尽管郝婞已经忘了自己是谁;也不记得自己是从哪儿来的;但有一些埋在她脑海深处的东西却仍然没忘记;时不时都会不经意的流露出来。例如做菜的手艺;例如偷东西的身手。
看着这一桌极为正宗的东北菜;还有郝婞说话时浓重的东北口音;严小开几乎可以肯定;郝婞必定是个东北人。
只是;她原来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你要说她忠厚老实吧;她又会偷东西。可你要说她是个好吃懒做的偷儿吧;她又十分勤恳能干。你说她藏有什么坏心眼吧;她的心肠又极为善良柔软;眼泪像系不稳的珠子;脆弱随时都会落下来。可你说她脆弱可欺吧;她又有自己的主见;不会什么事都肓从别人。可你说她真有办法吧;她又饿得在街上乞讨。
思来想去;严小开忍不住苦笑;因为这女人的性格实在是太矛盾了;矛盾到他完全搞不懂。
两女见严小开坐在那里;双眼看着桌上的菜;脸上的表情去复杂多变;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一会儿茫然;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尚欣终于忍不住了;用手肘碰碰他道:“阿大;你是不是昨晚被打到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