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图突然剧烈震荡,昭示着某个沉睡的存在正在苏醒。
项暮情猛地按住心口,一缕鲜血从面具边缘渗出。
本该在无尽长廊的幻翼用羽翼瞬间将他包裹:"你又强行推演天机了?"
"无妨。。。。。。"项暮情擦去血迹,看着幻翼的虚影,"看来得亲自去拜访一下那位大师伯了。"
万卷阁的星象异变引起了整个幻星宗的灵力震荡。
七座主峰的守山大阵自动激活,在夜空中交织出璀璨的星网。
刚回到各自洞府的长老们纷纷抬头,只见天枢峰顶的星轨仪正在疯狂旋转。
尘应淮捏碎的传讯符还飘在空中,他望着万卷阁方向突然亮起的七星连珠结界,袖中的药瓶滑落在地。"宗主启动了最高警戒。。。。。。"
万卷阁顶层的星辉突然如暴雨般倾泻而下,项暮情素白的衣袍被照得近乎透明。
他脚下浮现出直径三丈的先天八卦阵,乾位与坤位的符文正以惊人速度重组。
幻翼的羽翼在星流中舒展到极致,鎏金瞳孔里映出项暮情眉心浮现的星纹——那是历代幻星宗宗主传承的"天机印",此刻正渗出淡金色血丝。
"你疯了吗?"幻翼的声音罕见地带了怒意,"强行唤醒天机印会折损寿元!"
项暮情却恍若未闻,就他的寿元,还有折损的下限吗?
项暮情指尖蘸着眉心渗出的金血,在虚空画出一道繁复符咒。
当最后一笔落下时,整座万卷阁突然陷入绝对寂静,连飘落的星尘都凝固在半空。
"开。"
随着这声轻喝,符咒化作流光没入北方夜空。
霎时间,北斗七星亮度暴涨,勺柄所指的遥远山巅突然升起一道月白色光柱。
光柱冲破云层的刹那,瑶光海域所有占星器具同时失灵。
玉宸道场正在布置的结界突然扭曲,惊得驻守修士纷纷祭出法宝。
项暮情面具下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果然还活着。"
幻翼的羽毛无风自动:"你那位大师伯的闭关处。。。…竟然在北极冥海?"
"更准确地说——"项暮情袖中滑出星轨罗盘,"是在冥海与现世的夹缝里。"
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癸水”与"天梁"交汇处。
这个方位让幻翼的瞳孔骤然收缩:"归墟入口?"
项暮情没有回答,他正凝视着光柱中逐渐显现的身影——
月白长袍的修士踏着星辉走来,每步都在虚空留下绽放的莲纹。
最令人惊异的是他肩头栖息的生物:半透明蝶翼上流转着星河流光,竟是早已绝迹的"太阴幽荧"。
"小师侄。"孟华年的声音带着跨越四百年的威严,"你师父没教过你,三星噬月局也敢强破?"
项暮情执弟子礼深深一拜:"幻星宗项暮情拜见大师伯。"
孟华年肩头的幽荧蝶突然飞向星图,翅膀扇动间,被血雾笼罩的太阴星竟渐渐清明起来。
他抬手轻点项暮情眉心:"天机印反噬的滋味不好受吧?"
随着他指尖划过,项暮情面具上的裂痕悄然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