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霖早已不奈地叫道:“吠!快带少爷见笑面阴魔吧?”
素衣女子向他瞄了一眼,依然对金蟾真人道:“这里的事由我处理吧!你可早日赶路,免得‘回头峡’约期措手不及。”
金蟾真人躬身稽首道:“小道尊命了!”
说罢向岳霖阴森森地一笑,一幌身疾厉驰走。
岳霖心急见到笑面阴魔,也不顾他的去留,忖知这素衣女子来头不小,忍住气说道:“有烦带我见笑面阴魔。”
“唉!敢是不想活了?”
岳霖忿然道:“请说话放尊重些,本少爷为何不想活?”
素衣女子道:“笑面阴魔四下访寻于你,按说躲避犹恐不及,胆敢飞蛾投火?”
岳霖脸色一沉道:“少噜嗦!本少爷如果怕事,也用不着千里寻仇了?哈哈!如果不带我去,那条破船谅也挡不住我……”
素农女子从容说道:“因我看你年青,有意放你一条生路,这倒好,反而怪起人家来了?好!跟我来吧!”说完,柳腰一挫,已然凌空拔起。
岳霖见她身法了得,暗自吃了一惊,笑面阴魔的手下都是如此,可是笑面阴魔更加难予揣测了。
他无法多想,紧跟其后,须臾间已跃达船上。
岳霖身甫登船,但见这船重楼叠阁,萧幔深垂,迂折曲回,疑似禁宫,不禁心头一凛。
尤其每经过一重绣帏,就看到数名彪形大汉,木然立着,那群大汉们脸色阴沉,面无表情,眸子里脸面迟滞,有人经过身旁,亦直如未见,使岳霖联想到九幽帝君庙一幕时,油然大事屋这群人八成是被害的武林人物了。
他转念至此,忿怒代替了恐惧,心想:“笑面阴魔啊!我宁可殉道而死,也不叫你遗祸于人间……”
岳霖眸子里炯炯似火;岳霖身子激动地发颤!
当他步入又一重纬后,他的愤慨达于极端,他本能地忖知这儿当是笑面阴魔的藏身之处!
一座精致宽阔的舱房,房门口粉色丝罗垂地,遮闭了舱门,但依稀掩映,里面犹然分辨出人影。
只见一全身赤裸的魁伟汉子,坐在一张明晃晃的大床上,偎香依翠,尽皆是没有穿衣服的女子们。
他忖知那汉子可能就是笑面阴魔,可惜一罗之隔,无法把他真面目揭穿。
此时舱内欲聋的笑声,那笑声一落,魁伟汉子发话道:“你就是岳霖吗?”
岳霖昂然应道:“不错!你是笑面阴魔了?”
魁伟汉子语气极为倨做地道:“既知咱乃笑面阴魔,何以不跪?”
岳霖钢牙一挫,满腔怒火,杀父仇念,一兜脑掀起,他心里忖度,立身处与魔头不过二丈距离,何不冒险发难,也许趁其不备,报了父仇,索得毒龙丹。
他藉着一声冷笑,已然将功力毕集双臂,正图以“魂亡魄散”一招绝学,作个生死投注,忽感腰眼一麻,腿弯一酸,人已“噗咚”跪地,敢情被那素衣女子点了“酸麻”穴道。
岳霖怒目一望那素衣女子;见她眼神有异,像是有难言之隐,又似有无比的慈爱,他不解;他感到一片茫然!
笑面阴魔的凄厉笑声又起:“岳娃儿!你好大的胆呀!哈哈哈……”
岳霖身虽受制,说话却不妨,冷笑声接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有种的把我穴道解开,小爷愿以头血溅尔之首,死也瞑目!”
笑面阴魔呵呵怪笑道:“又是素姨管闲事了?嘿嘿!素姨你过来!咱虽是杀人不眨眼,但对这娃娃未问明一事前,决不会下手!”
岳霖一听话音,心中一动,再一看素衣女子,她正以慈怜的眼光向自己凝视,显然地!她就是魔头口中的素姨,她是怕我岳霖未听命跪下遭了毒手吧?
一念至此,素姨已翩然而去,笑面阴魔冰冷地话音又影传来:“你是找笑面阴魔报父仇吗?但不知尔父是何人?”
岳霖咬牙切齿地道:“中原四侠之首——岳尚岳,还有……”
“住口!”何啻是声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