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笑面阴魔刺耳的笑声,一起即落,黑袖一拂,托地攻出一掌。
鬼爪子正在神不守舍之时,怎能及防,他被震退七尺。感到胸口一阵痛楚,但他一调元,并不如想像中厉害,吓的一惊,似有所悟,但那笑面阴魔已挟持了已近晕厥的岳霖由石窗向外遁出。
刑房内一阵沉静,惨烈的笑声大起!
“不是笑面阴魔……不是笑面阴魔。”鬼爪子郭灵疯狂地吼叫着,一遍……二遍……三遍……
他气的钢牙咬的“格格”作响,他要追回岳霖。
突然郭亚彪一声惨叫,吐出了最后遗音:“爹爹!替……我……报……仇……”
鬼爪子郭灵转身扑去,郭亚彪已然死去,他痛极无泪,手抚着爱儿尸体,又直着嗓子嚎道:
“天涯海角……爹也要找到岳霖……爹要把彪儿的骨骼打成一条黑骨鞭,然后用黑骨鞭杀死仇人,你……你该瞑目了……你该满足了……哈哈哈……”
笑声凶泪。人已疯颠,他突然哭了……又笑了……“轰”一掌震碎风火丹炉,连带的劈死四壮汉……他犹如魔鬼附身,挟起儿子尸体,背了葫芦,像幽灵般消逝在山林内——
火烧了葫芦堡,火光照明了大巴山!
朝阳甫吐的大巴山林碧如油,红似火,蓦地在青悠悠松树间,赫的黑影一闪。
那黑影是位极其丑恶的怪人,惨白的脸,毫无表情,口角挂着狞笑,身穿皂服,个子与奇大的黑袍颇不相衬,显得纤小。
怪人面前躺着位裸体美少年,那少年双眸深垂,像是被点了穴道。
敢情此二人正是甫离葫芦堡的笑面阴魔同岳霖!
此刻笑面阴魔凝视着岳霖,良久,良久幽然叹道:
“姓岳的,本姑娘要报失身之辱了!”说着掌已劈出,但掌风却滑到了旁处,并没有真的将他杀死!
何者?笑面阴魔竟自称姑娘。
又闻她嗫嚅地细语道:“就是叫他死嘛!也应该说个明白啊!先解开他穴道再说!”伸手向岳霖小腹,前胸.一阵推动,岳霖果然睁开了眼。
“呀!”岳霖倏地跃身而起,怒目戟地道:“笑面阴魔!还我爹爹命来!”倏然一掌当胸劈去。
人在近身发难,怎能及防?“笑面阴魔”仅仅说了声:“我是红妞呀!”已然口血如喷,“蹬”“蹬”“蹬”倒退不迭,栽落于万丈削壑之内。
岳霖赫的一楞,倏的抢至壑面,果见红妞秀发蓬松,一现惊鸿,逐渐消没于削壑不见。
壑崖上多了张白色的面罩!
那是红妞受伤时震落下来的。
岳霖就地拾起,喃喃自语道:“岳霖啊!岳霖!不会杀错吧?”
岳霖自语至此,淡淡地哀愁,使他剑眉紧蹙,他默默出神一阵,又而叹道:“真想不到笑面阴魔就是红妞?而今天大仇已报,可是……”
他陡然想起满春园的一幕,蝶恁蜂狂,梨花溅血,是多么凄艳照人啊?
虽说杀她报了父仇,但她清白的身子已遭凌辱,我岳霖依然抱憾终身?
岳霖信步走着,此时的心情,说不出是喜?是忧?他显然有些痴呆,脑子里开始了麻木。
“我是红妞……”那临终惨呼,霍的又在耳边响起,岳霖机伶伶打个冷战,忖道:“红妞不过十六岁,而笑面阴魔勾害武林时早在两年之前,以年龄推算,红妞在十三四岁时作出这等惊天骇人之事?”
岳霖愈想愈害怕,又联想起在九幽帝君庙时,红妞也曾并肩合力,同笑面阴魔所派遗的爪牙,如果她是笑面阴魔,实无理由杀自己的人啊?!
但……但她何以自称笑面阴魔?
又为何在客栈两次现身,并以“笑魔”令示警?
岳霖转念至此,油然产生了两个极端不同的结论。
第一!她是笑面阴魔——她所以跟踪葫芦岛救己出困,又然推宫活穴、使自己苏醒,其目的不外是使她所猎获之物,死得心服口服罢了。
第二!她不是笑面阴魔——她所以甘冒笑面阴魔之名,八成与自己同宝贝弟弟作布招一样,无非藉以引出真的笑面阴魔吧?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使岳霖心胆欲裂,潜意识使他沿着削壑小道走去,走去!
他在附近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