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东宫的日子,素来低调隐忍,连太子主动召见都推辞过数次。
如今倒好,她什么都没做,却被扣上这般罪名。
从前尚且觉得卷碧人不坏,至少面上有分寸,行事有原则。
可现在才发现,这宫里的主子和奴才,其实都一个样。
人心趋利,宫中尤甚。
见她被当众羞辱,洛惜非但没有出声劝解,反而当看戏一般站在一旁。
宋初尧也没指望她站出来。
她太清楚这宫里的人情冷暖了。
只要这些人别跟着踩上一脚,就算积德行善了。
她淡淡开口。
“劳烦卷碧姑姑回去跟皇后娘娘说一声,她想的,也正是我巴不得的。”
卷碧一口气堵在胸口,脸都涨红了。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这哪是传话?
根本就是明晃晃的打脸!
前脚还装清高,后脚就投向他人怀抱,真当天下人都是瞎子吗?
这扫把星!
她本就不该出现在东宫,更不该接近太子!
卷碧懒得再多费口舌。
想到东宫那边早已乱成一团,她心中更是焦躁。
她冷哼一声,转身欲走。
临走前又停下脚步,回头狠狠地剜了宋初尧一眼。
“记住你刚才说的话!往后别再踏进东宫一步!太子回宫那天起,你跟他,就再没半点瓜葛!你最好给我记清楚了!”
一场闹剧草草收场。
宫道重归寂静,只有风吹过檐角铃铛的微响。
面对卷碧突如其来的怒气,宋初尧全程冷静,眉眼未动,神色未变。
她知道,在这个宫里,解释毫无意义。
是非黑白,从来不由真相决定,而由权力与立场裁决。
可等到她走出那段宫道,还是忍不住回头,望着卷碧一行人远去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
卷碧不是沉不住气的人。
她在东宫多年,历经风雨,一向以稳重谨慎着称。
今日这般失态,其中必有缘故。
这么慌张地赶路,莫非……
皇后真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