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成岩总算从身上翻出了炭笔、宣纸,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他挥了挥袖子,将桌上的杂物拨到一边。
随即蹲下身,专注地在纸上勾勒起来。
他以图纸上的残缺图案为基,线条流畅地补全了剩余部分。
片刻后,一只展翅欲飞的金翅苍鹰跃然纸上。
补全之后,他将两张图叠在一起,仔细比对。
边缘吻合,纹路相通,毫无偏差。
“看,认得出来吗?”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宋初尧。
宋初尧左瞧右瞧,凑近了仔细端详。
可那图案对她而言依旧陌生。
她翻来覆去看了许久,最后还是摇头。
卫成岩顿时泄了气。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宋初尧。
“不会吧?你不是一直住在三皇子府吗?成天跟西辰那边的人来往,连他们王室的标记都不认识?”
“什么?”
宋初尧猛然抬头,瞳孔骤然收缩。
“这居然是西辰王族的标志?”
卫成岩用力地点了点头。
“没错,按你给的那半张图拼出来,确实是这个样子。”
他平时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眼下他目光凝重,背脊挺立,眉宇间竟透出几分少有的肃穆。
这一反常反应,让宋初尧心里一紧。
她看着桌上那张画纸,脑子里浮现出吉安木的身影。
之前她就觉得吉安木不太对劲,现在知道父亲和西辰有来往,她心里的不安更重了。
父亲当初出事,罪名里没有勾结西辰这一条。
可一旦这事被牵扯出来,对宋家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宋家虽已蒙难,但朝中仍有人盯着他们。
若有旧账重提,哪怕只是细微风声,也会掀起滔天巨浪。
更何况,西辰本就与北魏边境摩擦不断。
若真查出宋家曾与其暗通款曲,恐怕连仅存的平反机会都将化为泡影。
不过换个角度看,真相好像正一点点浮出水面。
父亲临终前那一夜,反复念叨的三个字,“勿信北”。
如今想来,这或许不止是一个警示。
想弄明白父亲和西辰之间到底有什么牵连,也许,吉安木是个突破口。
卫成岩看出宋初尧已经拿定主意,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