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辰说,看着地上被风吹过的油纸袋,“包括,我父亲的妻子。”
他父亲深爱着的妻子。
他不愿称呼她为母亲。
“那又如何?”
东君回眸看向他,“流言止于智者,一群被偏见左右思想的乌合之众,也值得你搭理?”
江西辰微微一怔。
他看着她的眸,她眸中没有偏见,只有他从未见过的温柔,稍不留神就要陷进去了。
他垂眸,眸光晦暗不明。
“可我也这么觉得。”
他站在阳光之下,艳阳却没有温暖他身上的冰霜,他平静地向她陈述,眸色好似一片不见天日的深渊,“我觉得他们说的没有错……”
他曾将一个欺负他的混混打得半死。
然后掐着对方的脖子。
他慢慢地看着对方缓缓缺氧,脸色涨红泛紫,双目瞪大,眼神痛苦而惊恐。
而他,没有丝毫动容。
没有惶恐,没有害怕,更没有不忍。
心间只有冰冷的死寂。
像是生来冷血的人。
要不是有人出现制止了他。
他或许已经成为他父亲那样的人。
像他这样的人。
为什么会有人靠近呢?
他说完,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他任何时候都不曾慌过,现在却莫名有些慌了。
手中还攥着她买的药。
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不该说这些话,不该让她看到这样的自己。
她是不是也要走了?
“绿灯了。”
她说,然后牵着他的手,走上了斑马线,拉着他缓缓走向街道对面。
她不但没走,还牵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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