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半辞被弄得说不出话来,直到被逼红了眼眶,连声音带上了破碎的哭腔。
他抓住了杉鹊的衣领,用支离破碎的呜咽声求饶:“我错了,杉鹊,我错了好不好,呜……停下来。”
听到川半辞破碎的求饶,杉鹊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川半辞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他只是想逃离眼前的现状,本能性做出了防御性的示弱。
仅限于现在这种场合的示弱。
如果不把他的底层逻辑纠过来,就这样放过他,他依旧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
对于这一点,杉鹊再清楚不过。
这些复杂的思绪经由他眼里覆盖的阴云,通过多种交汇,最终转换成了更深层次的无奈。
川半辞就是这样的人啊。
他太了解这个人的本性了,冷漠、不可控。
川半辞身上有很多令人沉迷的优点,也有同样多的恼火缺点。
他爱他,也爱他所有的一切。
他们都不是很正常的人,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就算平时伪装地像个普通人,也总会在其他地方突然暴露本性。
在川半辞没有进入异骸直播间之前,杉鹊其实没有想过自己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拥有了完整的身体。
虽然只是一时的,但确实给了他很大的方便。
就像他给了川半辞那半颗可以感受情感的心脏一样,川半辞也给了他身体。
相互予以为人。
他们是那样奇怪,是不被周围接纳的怪胎,却也因此彼此吸引,相互纠缠分割不开。
察觉到杉鹊态度软化,川半辞立刻抓住机会,抱着对方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杉鹊,杉鹊,杉鹊……”
川半辞一头埋在对方胸口,闷着声音讨饶道:“我错了,不要了好不好。”
杉鹊:“你不是一直很喜欢?”
“不喜欢了。”川半辞想了想,又小声补充,“……还是喜欢的,但不喜欢现在这样。”
“那以后还故意说那种话么?”杉鹊捏着川半辞的下巴轻吻。
“不了。”川半辞乖了。
疾风骤雨一下子化为了柔情春水,川半辞眯了眯眼睛,感觉身体重新舒服了起来,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个错觉。
但他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到达一次顶端之后就喊着要停。
杉鹊将他打横抱去了浴室,在热气氤氲的空间里,川半辞软绵绵地挂在人身上,任凭温热的水流冲刷过酸软的身体。
“记得关门,封窗,好好休息一下。”
川半辞迷糊中,就听到了杉鹊这样对他说,“不准让任何人进来,听到了吗?”
他反应了一会儿,意识到杉鹊是要让他在其他世界里这样做。
又过了一会儿,杉鹊问:“做好了吗?”
川半辞昏昏欲睡,被杉鹊捏着后颈提起来:“小辞?”
川半辞微乎其微地抬了抬眼睛算作回应。
“封窗,锁门,都做好了吗?”对方耐心重复。
“干嘛?”川半辞问。
按理来说,川半辞随心所欲惯了,做事只看自己心情,完全不顾别人死活。
更何况一个玩家把手都伸到其他世界去了。
但是奇怪的,川半辞在问之前,身体就先一步习惯了顺从。
他好像从潜意识里就知道一件事。
眼前管束着他的这个人,不会做对他不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