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炔被灯光染得赤红的眼珠紧盯着川半辞,捏着另外半只手铐,在嘴边亲了亲:“从此以后,你别想离开老子视线。”
川半辞被封炔一路拖到二楼卧室,摔在了床上,待他撑起身,封炔已将另外一只镣铐锁在床头。
做完一切,封炔将额前掉出来的碎发往后撩,露出那只近乎被血丝侵占完全的眼球:“我去处理尸体,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碰!”
卧室门被封炔从外面关上了。
川半辞靠在床头,百思不得其解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发展成这样。
他在副本里出轨了,而且看样子封炔早有察觉,还做好了谋杀小三的准备。
还有那个欲值又是怎么回事?
所有事情忽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封炔在外面不知道干什么,川半辞贴着床板,听到外头不断传来的窸窸窣窣声,像是封炔拖行尸体的声音。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怪异声响。
川半辞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贴着床板听。
那声音很轻微,好像是从别的地方传来的,川半辞形容不出来,硬要说的话,像是什么东西贴着墙壁,不断向上爬,而且随着时间越来越清晰。
川半辞的视线随着那道声音隔空移动,一开始是在脚下,然后是房子外沿,最终停留在了卧室边缘,那扇被窗帘整个盖住的窗户上。
此刻已经是晚上了,外面一片漆黑,川半辞没看具体时间,只知道现在大概在八点左右。
“叩叩叩。”
有什么东西在敲打卧室的窗户。
外面太黑,川半辞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着敲玻璃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不耐烦,最终直接变成了撞玻璃的“咚咚”声。
公屏上一片血红色的【啊啊啊啊】和【前方高能】,弄得川半辞怪有氛围感的。
只听又一声巨响,玻璃终于不堪重负骤然碎裂,原本严实的窗帘大开,屋外狂风瞬间倒灌入卧室,两道黑影从碎裂的窗口闯了进来,砸在地板上。
有几片崩裂的玻璃渣子掉落在了川半辞脚边,川半辞抬眸,看向地板上的两个人。
他们脸着的地板,川半辞只能看清两人的后脑勺,一个长发一个短发,像一对男女。
他们手臂向上抬起,像是脑神经传输信息的速度天然比别人落后很多,僵着好一会儿,才猛然撑向地板,随后背部反张,竟然就这样凭借腰部力量直挺挺地从地上立了起来,视线锁定在了被拷在床上的川半辞身上。
川半辞终于看清了两人的样子,两人嘴巴皆是半张着,里面没有舌头,却有另外一团暗红色蠕动着的东西,仔细看去,是一群纠缠在一起的虫。
不止是嘴,大堆大堆虫子从两人的耳朵、鼻孔、眼窝里钻出来,每摇晃一下身体,就有一小群虫子从里面掉出来,摔在地板上扭动翻涌。
川半辞有点反胃,用力拉了拉手腕上镣铐,这镣铐似乎是特制的,越挣扎锢得越紧。
川半辞果断出手,将自己手骨折断了,就在他即将抽出自己被拷住的手时,一道极细微的刺痛从手上传来,紧接着,川半辞全身无力,手脚发软地倒在了床上。
是麻醉剂。
川半辞立刻做出判断。
封炔防止他逃跑,在手铐上装了麻醉针,一旦检测到他想摆脱手铐,麻醉针就会打进他的身体里。
川半辞手指动了动,想要撑起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他的身体恢复能力很强,普通麻醉剂很快就会失去作用,一分钟就够了,一分钟……
全身动弹不得的川半辞转动着眼珠,看向已然靠近过来的两个寄生人。
全身掉落着虫子的男人面目狰狞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上川半辞的咽喉,霎时血光飞溅,川半辞被生生撕下一块肉来。
女人抓着川半辞的下身,撕扯他的腿,很快被单浸透鲜血,碎肉和残肢铺了一地。
川半辞根本没有一分钟时间。
这下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