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骤然在沈沿眼前炸开,只感觉额角被砸了一下,然后开始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流下,源源不断的,还带着些许温度。
痛觉都来不及反应,沈沿抬手摸了把脸,鲜红瞬间染彻整个掌心。
巨大的恐慌感自心底席卷,他忙捂住额角,也不知道有没有捂对地方,因为这会还没感觉到痛,但这出血量,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交代在这。
沈沿终于知道害怕,惶恐的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他和沈辞的距离,声音因为害怕而发抖:“你你你你干嘛!
打人!
!
!
你你打自己的亲弟弟!”
沈辞置若罔闻,某地寒光乍现,一点一点朝前面逼近,“我母亲的事,你还知道多少。”
沈沿急忙摇头,“我不知道啊,我都是。。。。。都是爸妈聊天时偷听到的!”
说完,他又不知道哪里凑来了点胆子,挺了挺胸:“你不能动我!
沈辞你不能动我!
别忘了,你现在已经卸任沈氏总经理一职了!
我是沈氏唯一的继承人,我不能有事!”
谁说不能打,沈辞拽起沈沿领口,血自他下巴一点点流到浴袍的袖口,染红了大片,沈辞丝毫不在意,另只手猛地掐住沈沿脑门不断冒血的伤口,指尖陷进肉里,似要把皮拽下来,“你提醒我了,希望你不要辜负父亲和我对你的一片信心。”
疼痛来得后知后觉,撕扯头皮的痛堪比挖去心肺,沈沿疼到浑身发抖。
“今天既然你来找我,那我就一并给你说清楚,”
她把人丢回地上,那一摊破碎的玻璃渣子正好被清了个干净,“再让我查到打她的主意,我就不会像今天对你这样简单了。”
关门声响彻整间客厅,沈沿几乎是落荒而逃。
沈辞在原地伫立了很久,盯着地上那一滩混着血迹的碎玻璃不知道在想什么,手上的血要干了,变成醒目的暗红色。
“沈辞?”
身后倏地传来道低喊,声音很小,很虚,但沈辞还是立马听到了,她反应过来忙不迭把手藏到身后,仍旧晚了一步。
姜棠还是看见了她往后藏的动作,以及地上那那一片狼藉。
“你受伤了?”
姜棠拧眉,心下一急,全然忘了自己这会本身的情况也不算太好,步子迈出去没过脑子,大腿跟拨了筋骨似的酸疼,姜棠闷哼出声,极力扶着墙稳住身形。
沈辞忍不住往前几步,想伸手去扶,“你别动了,我没受伤。”
血迹斑斑的手暴露在视线内,让人心惊,姜棠心里一颤,不信她的话,“给我看看,我要确认你是真的没有受伤。”
“好,你等我一下,我去浴室换一件浴袍*,把血洗干净好吗?”
姜棠靠着墙,恨不得把所有力气都倚靠在上面,“快点。”
沈辞难得听话,姜棠叫她快一点,她就真的快一点,和昨晚那个唱反调的沈辞判若两人。
手里里外外被她用温水洗了三遍,确定身上没有半点血迹后才着急忙慌从浴室出来,凑到姜棠面前摊手。
真面、反面、小臂,都给姜棠看过了,“没有受伤。
血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