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子阖了阖,翻动身子。
身边人察觉她醒来,停了手上揉压的动作,“醒了?才一个多小时。”
低柔的声音和梦里出现过的不一样,说的话也不一样,要更冷,也要更绝情一点。
梦里,沈辞分明说的是。。。。。。。是什么来着?
姜棠有点慌神,明明睁眼前她都清楚记得,沈辞站在她面前,好看的眉眼里满是淡漠和决然。
周边没有人,只有姜棠和沈辞,所以,淡漠和决然只能是对她。
多奇怪,人总是容易被强大的落差感占据。
如果她们没经历结婚、接吻、做爱,姜棠或许不会害怕或者担心看到沈辞对自己这样的神情。
可这些亲密她们之间都做过了,她见过沈辞温柔的样子,也体会过沈辞体贴的举动,所以当那个公私分明的沈辞再出现时,那种感觉就像被人触碰到触角的蜗牛。
不用触碰,只是靠近一点便会尽数缩到那个本就很脆弱的外壳。
姜棠还是高估自己了,就算她再给自己洗脑无数次,也还是会忍不住把沈沿的话听进心里。
喜欢可以是任何情绪的催化剂,即便找到源头也无能为力。
姜棠偏头,眼睫的湿润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因为刚才的梦魇,声音略哑:“不睡了吧,睡久了,头晕。”
沈辞合上书,又在她腰上揉了揉,问:“腰还疼吗?”
“好多了,”
姜棠动动腰身,仔细感受了下,的确是好多了,“你一直在给我揉?”
“没有,”
沈辞见她要坐起身,帮她托了把力,“中间有医生过来帮我看手,我就出去了。”
哦,那不就是一直在给她揉吗。
姜棠没说什么,坐在床上缓了会,翻身越过沈辞爬下床。
。。。。
下午,楚导的剧组还有两场戏份,今天的戏份拍摄完她的戏份就不多了,陆陆续续的片段,本来可以一次性拍完直接杀青,但楚导的剧从来不越情节拍摄,向来按照时间线从始至终的来。
其他还好,只是苦了姜棠的化妆师,提前了一个小时给姜棠身上遮瑕,尽可能贴近皮肤颜色显得自然,但要遮的地方太多了,后面无奈索性把换好剧服后裸露出来的皮肤都遮了一遍,才堪堪掩盖。
第二次帮自家艺人遮草莓印了,化妆师有苦说不出,有糖磕不完。
有了第一次,这第二次姜棠也不似先前那次不自在,往位置上一坐,闭上眼睛就把自己交给化妆师。
化妆师用笔刷点了点见底的遮瑕膏,找话题:“姜老师是O型血哈,挺吸引蚊虫的。”
姜棠不明所以:“怎么这么说?”
化妆师憋笑,“脖子上被蚊子咬的地方稍微有点多。”
姜棠:“。。。。。。。。。”
她觉得她要换化妆师了,“好啊,看来某人想失业了。”
化妆师瞬间收了笑:“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好好说话,”
姜棠耳尖发热,“给你涨工资。”
“保证守口如瓶!
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