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台上。
有了高度的加持,仰视顺理成章地变成了居高临下,沈辞迎着暖黄色的灯光,细细看着姜棠,看着姜棠脸上和脖颈上的伤。
双氧水涂在伤口上凉凉的,微乎其微地刺痛不会很难忍,姜棠低头,光明正大地偷看沈辞。
沈辞是不是瘦了点,本就没什么肉的颊边感觉都瘦凹了,没有着一丁点粉黛的眉眼写满了疲惫和倦意。
很累吧,这么晚回家,还要帮她上药。
还有那双冷眸,底下的乌青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很憔悴。
沈辞现在很憔悴,跟一百年没休息过似的。
姜棠拢拢眉心,藏好眼底的心疼后问,“沈总最近很忙吗?”
忙到没时间休息。
沈辞涂药的动作没停,小心翼翼用棉签抚过将姜棠脸颊上的伤口,很细小,可是在脸上。
她动作轻得不能再轻,等涂完这一轮,她才回:“还好,不是很忙。”
如果姜棠没有看到她那张写满疲倦的脸,她说不定真的会信,但她偏偏就是看着这样的一张脸,听见沈辞说还好,不是很忙。
“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您先去休息?”
她说着,就要撑着洗手台下来。
“别动。”
沈辞语气强硬,“马上就好了。”
“可。。。。。。。。”
“可以说说吗?是怎么回事?”
说什么?脸上的伤吗?
姜棠抿唇,有一点不好意思,要不是她的举动有点激怒胡阳,自己也不会受这一遭,她挑着简便的告诉给沈辞,没有遮掩。
说完,她看见沈辞愈发蹙紧的眉间,中间堆了团小肉,浅浅的那一团有点可爱。
然后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点在沈辞眉心,把那团堆起来的肉往下压了压,触到高挺的眉骨。
这个动作一出,两人皆是一愣。
沈辞没想到她的举动,姜棠更没想到。
短暂的对视碰撞出的火花又瞬间灰飞烟灭,沈辞贴合最后一点医用胶带,宣誓着这次上药的结束。
“姜棠。”
她叫她。
沈辞极少叫她大名,更多时候则是礼貌的喊她姜小姐,这是第。。。。。。几次喊她姜棠来着?
今天的脑子不适合思考任何事情,今天只适合听,听沈辞说话。
“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吧,姜棠。”
沈辞错开不小心落在某处圆润的视线,低头把棉签丢到垃圾桶里,然后把刚才上过的药拧好,装回盒子,“叫沈总,很生分,以后早晚要改的。”
“为什么?”
姜棠追问,可能是她想要问出个什么其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