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余?”
魏安兆从桌上的剧本中抬头,抬眸看了眼姜棠,又瞥了眼身边的沈辞,“你说的那个?”
沈辞没看她,“嗯。”
“哦,”
魏安兆点头,“那不用自我介绍了,直接开始吧。”
开始?姜棠发懵,这也没说是试戏哪一段啊,就开始么,她眨眨眼,唇角的笑意愈发甜美。
姜棠选的是阿花初遇冉婉的那段。
阿花从小好学,但因为家里穷,小学没读完就早早辍了学,好在的是阿花聪明,借助外出干活的理由天天溜进村上学校偷课,碰巧被刚来的支教老师冉婉抓到,阿花第一次见到冉婉,和身边的人都不一样,干干净净的白衬衫牛仔裤,和满身泥土的穿着破烂的阿花比起来,实在太过耀眼。
阿花被这样干干净净的冉婉吸引了视线,她在脑子里翻找遍了想要去形容冉婉的词语或是诗句,却怎么也找不出一句可以完全贴合的出来。
阿花不知道什么才算是两个世界的人,也不知道她和冉婉之间的差距是什么,可吸引了,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她就会义无反顾。
阿花见到冉婉的心里表现很纯粹,但很有层次,是震惊,是不舍移开的视线,也是满心欣赏。
没有搭档的情况下,独角戏是最容易出现入不了戏的情况,倘若演员从一开始就没有把握好分寸和入戏感觉,后面的演绎基本白搭。
姜棠早就把阿花的人物性格特征把握得刚刚好,进入状态可以说是一瞬间的事情。
但这一次有一点不一样。
沈辞就在前面。
她下意识把沈辞当成了冉婉,她甚至幻想加入故事发生在她和沈辞身上。
当悲剧不再是发生在别人身上,而是真真切切出现在自己身上时,才配说得出口‘感同身受’四个字。
此刻的姜棠不像是入戏,更像是她在演绎她自己。
她和沈辞的另一个人生走向。
姜棠没听到魏安兆的那声“咔”
,眼泪倏地跟不要钱似的一颗一颗往下砸。
状况之外。
姜棠跳戏了。
沈辞看见她满是泪痕的脸颊,堆了堆眉心,心里头有一些着急。
她第一次瞧人试戏,更是第一次看姜棠试戏,她不懂为什么上一秒还笑容甜美灿烂的人,下一秒忽然哭的那么悲伤。
沈辞知道这是在试戏,可看到面前站着的人是姜棠时,她有一瞬间实实在在忘记了姜棠在试戏。
姜棠哭得好伤心。
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木制地板上,被泪浸到深色仿佛灼穿了地板,刺得沈辞心里生疼。
她冷眼瞥魏安兆,“还要继续?”
魏安兆无辜,“我喊咔了啊。”
一边地副导和编剧同样不知所措,“我刚才没做凶的表情。”
副导:“我不知道,不过这小姑娘演技真挺好的,和冉婉初见的感觉正是我想要的,可以,嘿嘿,魏导,这姑娘行,你挑不出第二个了,再说了,你之前不也悄悄和我说,姜棠就是阿花嘛,喏,不负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