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卧室,话语里带了些洗过澡后的微哑,没了平日里的清冷,反倒显出几分性感来。
姜棠惊乍,又不敢动作太大露出什么马脚,便强忍着缓缓探出半个脑袋,把声音糊在被子里,“没、没啊,打算睡觉了来着。”
很美。
刚洗完澡出来的沈辞,身上系着黑色长款的浴袍,交叉的领口之上还有水珠滑落,鬓边垂落几缕刘海,被水打湿了挂在耳后,卸去淡妆的女人仿佛更有美丽了。
姜棠有一点移不开视线,凝着沈辞身上的视线愈发不清晰。
她藏在被子里,咽咽嗓,“你要睡哪一边?”
湿嗒哒的拖鞋踩在地上,发出扰人心弦的水渍声,沈辞扫了床上空着的那一侧,说,“就这边吧,挺好。”
真的要一起睡了。
她和沈辞真的要在一张床上同床共枕了。
姜棠没想的,甚至在躺在这张床上之前,沈辞搂着她的腰,说,那今晚两人一起睡之前,她从来不敢奢望现在即将要发生的一幕。
结婚,已经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满足了,更别提可以一起睡觉。
窗户外面静悄悄的。
沈辞已然在衣帽间换了套睡衣出来,走到床头,就坐在姜棠躺下的另一侧问她,“那我关灯了?”
“哦,”
姜棠感觉嗓子发紧,“你关吧。”
光线在一瞬间熄灭,房间黑了好几秒,等视线完全适应,窗外的月光这才变得愈发清晰,小小的光影照在床上。
感官开始变得敏感,耳边窸窸窣窣地全是沈辞发出的声音,于是,身边的被子被掀开一个小角。
比听觉更快的是嗅觉,沐浴露的清香借助气流顺理成章地充斥着姜棠口鼻。
软床就是这样,轻微的凹陷很容易带动周遭晃动,姜棠不自在地挪动身子,黑暗中模糊了视力,却平白给她赠了几分胆量。
她偏过头,看着旁边已经躺下的人,解释道,“我晚上睡觉还。。。。。。。还挺安分的,也不会打呼。”
沈辞‘嗯’了声,“怎么了吗?”
“所以你、你不用担心我会。。。。。。。”
姜棠想说动手动脚的,但这个词是不是对自己不太友好?所以她换了个,“不用担心我对你怎么样。”
好吧,好像还不如说动手动脚呢。
姜棠恨自己突然的嘴笨,打算撤回视线主动结束这个话题时,她看见沈辞动了,不是像她一样只偏过头,而是整个人。
沈辞整个人都侧了过来,直直地冲着姜棠。
分明是黑夜,分明月光很微弱,可姜棠清楚看见了沈辞的眼睛。
她在看她,不带遮掩的,完完全全的把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接着,是听觉。
“那如果你想要怎么样的话,打算怎么怎么样?”
这是大拆那人问的话吗?姜棠瞪眼:“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哦。”
沈辞应她,“今天不好意思了,我没想到外婆会让我们留宿。”
这不在她计划里面。
见天太多太多,都不在她的计划内了。
是晚边对姜棠不由自主地抱住也好,还是发现了她藏了照片但没有戳穿也好,以及现在和姜棠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很多次的不由自主,对象似乎都是姜棠。
她从前没有过时这样的感觉,很陌生,又有点好奇,对这种情绪和想法,她想探索,她想要去刨根问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