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收回手,从药箱里掏出体温计,夹在林宇腋下,才缓缓开口:“是急性高热,体温至少三十九度五,再烧下去怕是要伤脑子。不过。。。。。。”
他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犹豫,“他这脉象有点乱,不像是单纯的着凉或劳累,倒像是。。。。。。”
“倒像是啥?”二妮急得抓住大夫的胳膊,“您快说啊!不管啥病,咱都能治!”
张大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现在还说不准,得先把烧退下去。我给他开点退烧药,再扎两针退烧针,你们每隔一小时给他量次体温,要是后半夜还没降温,就得赶紧送镇医院。镇医院有听诊器,能查得更清楚。”
他一边说,一边从药箱里拿出针管和药剂,往林宇胳膊上扎了一针,又将开好的药递给王玉芬,“这药每隔四小时喂一次,用温水化开,要是喂不进去,就像二妮刚才那样,少量多次渡给他。”
王玉芬赶紧点头,把药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李长坤在门口忍不住问:“张大夫,他这病跟劳累有关系不?最近他为了虾皮订单和渔船的事,天天忙到半夜。”
“肯定有关系。”张大夫收拾着药箱,“身体亏空得厉害,抵抗力下降,一受点风寒就容易引发高热。这病得静养,至少得躺三天,不能再劳累,更不能再去海边吹风,要是再反复,就更难好了。”
“静养?”王玉芬犯了难,“可他那虾皮订单还等着呢,烘干架刚搭了一半,王大春他们还在海上捕鱼。。。。。。”
“订单再重要,也没有命重要!”张大夫打断她,语气严肃,“要是他倒下了,你们就算拿到订单,又能咋样?先把人照顾好再说!”
说完,他背着药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叮嘱,“后半夜一定要注意体温,有啥不对劲,立刻叫我。”
屋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林宇微弱的呼吸声。
二妮重新给林宇盖好被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似乎比刚才稍微凉了点,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王玉芬坐在炕边,看着林宇苍白的脸,眉头却没舒展。
张大夫刚才欲言又止的样子,总让她心里不踏实,“不像是单纯着凉或劳累”,那到底是啥病?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村里年轻人慌张的叫喊:“婶子!不好了!王大春哥他们的船在海上遇到麻烦了!”
王玉芬和二妮同时一惊,猛地站起身。二妮刚想往外跑,却被王玉芬拉住:“你怀着孕,别出去!我去看看!”
她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村里的小虎子跑得满头大汗,手里还攥着一只湿透的草帽,那是王大春平时戴的。
“咋回事?大春他们咋了?”王玉芬抓住小虎子的胳膊,急得声音发颤。
“我也不知道!”赵铁蛋喘着气,“刚才望风飞回来,在村里上空一直叫,还往海边的方向飞,村里老人说这是船上出事的信号!我去海边看了,没看到他们的船,只捡到了这顶草帽。。。。。。”
王玉芬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草帽差点掉在地上。
二妮在屋里听到这话,也顾不上怀孕,跑了出来:“望风回来了?那巡海呢?他们的船是不是遇到小鬼子了?”
赵铁蛋摇了摇头:“不知道,望风一直叫,也说不清是啥情况。村长让我来找小宇哥,问问小宇哥咋办。。。。。。”
王玉芬回头看了眼屋里昏迷的林宇,又看了看手里的草帽,心里像被揪着一样疼。
这边林宇高烧昏迷,还没脱离危险,那边王大春他们又在海上出事,这可咋整?
她刚想跟二妮说什么,就听到屋里传来轻微的动静,回头一看,林宇的手指竟然动了动,眼睛似乎也想睁开。
“小宇!你是不是醒了?”
王玉芬赶紧冲进屋,二妮也跟着跑进去。
可林宇只是哼了一声,又昏了过去,额头似乎又烫了起来。
“小宇哥这是咋了?”赵狗蛋进屋,看到林宇躺在炕上,当即问道。
“病倒了,他现在起不来啊,可怎么办~!”
王玉芬急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