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呃……”玄狐攥紧胸口的石头,深陷悲伤与自责之中,“我没守住,没保护好……礼物、约定和她!我……啊……”
史艳文不忍地宽解道:“玄狐壮士,人力有尽,你已经尽力了。”
“是我无用……”
雪山银燕显现包裹严实的手:“论无用,你能比我无用?看到这只手了吗?这就是废物的证明。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我们都是废物。但是废物又怎样?就算折断了我的枪、我的臂,我还会继续守护重视的一切!”
“银燕……”史艳文、剑无极大受震撼。
“雪山银燕。”玄狐渐渐松开项链,“你不是废物。”
雪山银燕一震。
“你比我强大,”玄狐一眼扫过剑无极、史艳文,“也比我幸运。”
“玄狐……”雪山银燕一时嗫嚅。
“多谢你们的关心,我好很多了。”玄狐故意引开话题,“我方才听见了,元邪皇不是魔族。他的肉身是人族,斩武道也对他有效。只是……”
“只是什么?”史艳文不由追问道。
“除了不能全功,元邪皇的身上还有保护。我不知道俏如来是否遇到这个状况,但我确定,融合戢武道的斩武道无法对元邪皇造成有效伤害。更奇怪的是,有时元邪皇的力量会被削减,有时又不能。”
“戢武道?”史艳文露出困惑的表情,“听起来也是止戈流的变阵。”
“诛人斩武道,杀生戢武道。”玄狐言简意赅地解释。
“我明白了。”史艳文看了一眼俏如来,“你先养伤。等你们恢复,艳文还有很多事情要问。”
“嗯。”玄狐应了一声,乖乖躺下卧床。
还珠楼大殿,公子开明与神蛊温皇相谈,提及那场惊险的战斗。
“真是有够惨烈。”公子开明环视一圈,幸灾乐祸地说道,“他们是有多记恨你,连招牌都给你砸了。所以讲居有定所,就不能做人失败。谁知道仇家什么时候找上门。”
神蛊温皇神态自若地摇扇:“作我的仇家,存活的不多了。”
公子开明同情地看着温皇:“这种级别的仇家,一个就够要命,你还同时得罪两个。”
“唉。”神蛊温皇装腔作势地感叹,“温皇一向以诚待人啊。”
公子开明不想听他假掰,回归正题:“听你的形容,让我想起魔世中关于血月孤红的传说。”
“喔?”神蛊温皇一下来了兴趣,“愿闻其详。”
“有两个版本。第一个她是疯子,一发病就会嗜血暴戾,凌虐不分对象;第二个她是变态,一边讲着恶心的话,一边笑看对手爆炸,美其名为「烟花」。”
“嗯……”神蛊温皇想起百里潇湘,“吾见过这种手法,先在人体内种下无痕剑气,随心引爆。”
“她还是这么爱烟花。”公子开明绕着温皇走动,“我没亲眼见过凶兽,只有听闻,新任魔之左手是妖,一手血丝抽脉,一手利爪开膛。他杀人的姿态冷酷凶残,遂被冠以「行刑官」之号。”
“凶兽……真贴切的名字。”神蛊温皇若有所思地说道,“据吾观察,这个人格大有来历,讲的话也令人在意。”
公子开明好奇道:“他讲了什么?”
“棋子,天命者。”神蛊温皇闭上双眼。
公子开明一怔。
“智者与人斗,更与天斗,对这种字眼再敏感不过。一个连自己是谁也记不住的人,竟能指着史艳文叫出「天命者」三字。他是有病,还是窥见了天命?这个秘密,比一个石碑能感受天下第一的变化更引吾探究。”
公子开明翻了一个白眼:“你想探究也没可能了。别讲苗疆是否同意,他能活下来都成问题。”
“问明渊凰也是同样。”神蛊温皇顿了顿,补充道,“前提是,她要醒来。”
公子开明不置可否:“血戮在御兵韬手里,叫俏如来自己去取。我这边还要担心后院起火,先走了。”
“你真正在乎吗?”
公子开明叹息一声:“我终究是修罗国度的人。之前放着不管,一是死人妖在,二是分身乏术。虽然我跟小空不对头,但是这么大的事情也该通知一声。”
“这个说法,说服自己就够了。”神蛊温皇意味深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