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因那日是深夜拜访,所以院中景致并未多加细看。今日得此机会,自然好奇地瞪大了双眼四下瞧着,不肯错漏一处。
&esp;&esp;入门便是玲珑石子漫成的甬路,上面五间清凉屋舍,以曲折游廊连接。一色水磨砖墙,清瓦花堵,四面出廊。算不上富贵奢靡,反倒有一股洗尽铅华的清雅之意。
&esp;&esp;正中那间,似乎是待客用的正厅,房门敞开着,里头并无人影。右二那间,则是那晚秦默带她进的书房。不过现下除了正厅,其他房屋皆门扉紧闭,屋中似乎无人的模样。
&esp;&esp;谢廷筠四下看了看,面有奇色,“奇了,熙之去哪里了?怎么子笙也不在?”
&esp;&esp;话音刚落,耳畔一道凌厉的利器破空声传来,紧接着,一道黑影在眼前一闪,“叮”的一声,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剑已架上谢廷筠的脖子。
&esp;&esp;这变故不过一瞬间的事。
&esp;&esp;公仪音吓得惊声一叫,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朝持剑之人望去。
&esp;&esp;只见那人一袭黑色劲装,隐约能瞧见其薄薄布料下健硕有致的身材。视线上移,映入眼中的是一张面无表情的容颜,长相十分俊美,一双漂亮的星目,只是眸中神色幽暗,如古井无波。
&esp;&esp;他虽然就站在公仪音面前,可奇怪的是,他身上的气息却十分微弱,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
&esp;&esp;公仪音看向剑下的谢廷筠,他显然也懵了一瞬,面上有刹那的惨白。
&esp;&esp;好在他很快回了神,苦着脸看向持剑的黑衣人,叫苦不迭道,“子箫,你看清楚了,是我!谢七!不是什么刺客!你怎么二话不说就拔剑呢?!”
&esp;&esp;公仪音一怔,怎么,谢廷筠认识这人?
&esp;&esp;那黑衣男子目光在谢廷筠面上游移片刻,张开好看的唇缓缓吐出几个不带感情的字,“哦,是谢七郎。”
&esp;&esp;说着,将剑收回了剑鞘中。
&esp;&esp;目光落在谢廷筠身后的公仪音上一瞬,很快收回,看向谢廷筠问道,“谢七郎是来找九郎吗?”
&esp;&esp;“嗯。他在房中吗?”谢廷筠一边拍着胸脯定神,一边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奇道。
&esp;&esp;“在。”
&esp;&esp;“哦,大白天的,既然在房里,还关什么门啊?”谢廷筠嘟哝了一句,抬步朝左手美男出浴
&esp;&esp;这次,公仪音的脑子却转得奇快。
&esp;&esp;在沐浴?
&esp;&esp;这么好的机会,若是不好好把握,日后定会后悔的不是?
&esp;&esp;脑中这念头一闪而过,手下动作更快,假意脚下因谢廷筠的突然顿住而踉跄了一下,小手已撑上紧闭的房门。
&esp;&esp;出乎意料的是,那房门居然没有关紧!
&esp;&esp;被公仪音伸手这么一推,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来。公仪音本就秉着假戏真做的心思,更何况也未想到门居然真的被推开了,脑中一懵,身子已顺势跌进房中。
&esp;&esp;她错愕抬头,顿时被眼前的场景惊在原地,瞪大双目,久久未能动弹。
&esp;&esp;方才惊鸿一瞥,只见房中摆一硕大木桶,薄雾缭绕中,秦默正全身赤裸坐于浴桶内,双目微阖,头枕在木桶边沿,有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他的轮廓慢慢往下滑落,漆黑的长发散开来,有几绺紧紧贴在胸前,映着他莹白紧致的胸膛,有种别样魅惑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