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黑暗的天空竟不知何时变得星隐月没,浓墨般漆黑,仿佛一片看不清睇不明的混沌世界。
不一会,曼陀罗里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声音,我看到那里面的客人逃命般陆陆续续地跑出,一个个都像是见到鬼一般不停地尖叫着,'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好可怕……他们竟然冲进来到处乱砸,还有没有王法?'
'是不是有仇啊?他们完全不分青红皂白见服务员就打,见东西就砸……简直是……'
'太可怕了,可能是帮派斗争,我们还是赶快走吧,要不然一不小心就被牵连进去……'
'以后千万不能到这里来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些亡命之徒啊……'
听着这些话,我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我的手心在冒冷汗,心底有股不祥的预兆,寒气突地自我的背脊往上窜,直达我的脑门,令我麻栗不已。我感到自己像是随时都会昏倒过去一般咬着牙不可置信地瞪着姚煜,他缓缓地点燃一根烟,像是事不关己冷漠地注视着前方,那黑暗之中的点点星火,却像是在将我残存的理智一点一滴地缓缓吞噬……
又过一会,好几个服务生和女人被追打了出来,他们抱头滚落下台阶,不停地发出凄厉的惨叫,他们的脸色像冬天的雪一样苍白,身上被揍出无数的鲜血,空气里传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我的呼吸困难到快要窒息,我想要挣扎,我想要冲出去阻止这一切的一切……可那两名汉子死死地掐着我的手臂,那把抢抵紧我的腰,让我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欺负。
我认出了那几个人,其中一个是周云,她求饶地蜷曲着弱不禁风的身子,嘴里不停地叫着救命,忽然,一个男人怒气冲冲地跑过来扬起手,重重的一个巴掌甩在了她的脸庞上她一个踉跄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他们却仍旧不放过她,将她的头从地上拉起来,狠狠地刮了几个耳光,她发出火车汽笛鸣响般撕心裂肺的尖叫。
而那几个服务生被他们殴打后,狠狠地踢他们的两腿之间,再用硕大的脚掌牢牢的踩住那里,用力的碾动着,有好几个人受不了这样的欺凌当场昏阙过去。
他们凄厉的惨叫声在挣扎着挣扎着就如芒刺一般在我的脏腑间冲撞,那股痛找不到出路便在我的血肉之躯里处处钻眼打洞,瞬间千疮百孔,体无完肤,我唔唔地叫着,眼珠子鼓胀的几乎暴裂,脸在此刻变得扭曲变形,泪水不争气地刷刷地流下。
他怎么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不……老天,他究竟在干些什么?
忽然,姚煜把最后一根烟放在嘴中点燃,烟盒团了团,狠狠的砸出窗外,他蓦地打开车门,将我拉出车外,他冷笑着,那嗜血的唇色勾得好迷人,那双眼眸血红血红,神色狰狞,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现在,我们去验收成果。”
我挣脱,但他却上前一步,恶狠狠地抓住我的手,像擒住一只小鸡,他的力气竟是如此强大,让我的手仿佛成了他手臂的另一部分,甩也甩不掉,那两名大汉紧紧地跟上来,我就这样被他硬生生地拉进了曼陀罗。伴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打砸声,看到那个散乱、杯盘狼藉,桌椅歪斜如同废墟般令人心碎的场景,他们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停地砸着,住手……住手……我想尖叫,可嘴巴却被封死,任凭我撕烂了嘴也撕不下来……心中各种滋味俱全,正迅速地侵蚀着我的五脏六腑,肝肠欲断,苦不堪言……我全身无力地瘫在地上,眼泪热烘烘地涌出来,凉冰冰地流了满面。
“罂姐……芦姐她……她……”忽然,一个被追的女人披头散发地冲到我面前,咚地一声跌倒在地,她哀号着,泪眼婆娑地抓住我的腿。
她哀号的话像是紧箍咒,掐得我的呼吸紧紧的,差一点窒息,我不安地扭动身躯想要撕开嘴上的禁忌,却被那两名大汉狠狠压制,我的身心如被烈火焚烧,渐渐迷失了本性,有一种失去冷静的疯狂,很可怕的感觉在体内上下狂窜。仿佛在忽然间,把隐藏在骨髓深处的毒素给唤醒了一般,那一刻,我感到,自己已不是自己,所有的行动完全被暴戾的本能所驱使,我想杀人……!
姚煜像是看穿了我的躁动,使了一个眼色,那两名大汉立即将我架到一个黑暗的包厢内,他们毫不留情地将我的头抵在冰冷的墙上,我感到脖子被一只粗壮的手臂如巨蟒般缠住,力量强大无匹,他用枪比着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
姚煜站在我的身旁,忽然轻轻地低下头,凑近我的耳畔,“让你免费欣赏一出好戏……”
此刻的他,望着我的眼神,如一柄出鞘的军刀,闪烁着森冷的光。忽然,门开了,张新月领着一批人走了进来,高跟鞋在这寂静的地方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她抽着烟,微微吐出一口白烟,“好久不见,小妞……我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像一只斗败的‘鸡’……要不是煜哥曾心软,不让我动你,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天?”
虽不能开口,我却满腹沉重,双眸憎恶地瞪着她,一把火在我的胸口烧得既嚣张又狂獗,从来没像今天一样感到苍白无力!一旁的姚煜却勾起略薄的唇,笑得讥讽而残酷,他那黑眸中流露出来的杀气,让我觉得自己跟小草一样脆弱。他忽然伸手打开一个监视器荧幕,那里面的情景让我看傻了眼,是小芦……
她被一个男人紧紧地钳制住双手,她不停地挣扎,却无济于事,而她的身旁,都是我熟悉的妖艳面孔,她们都穿着黑色长纱裙,身形袅娜无比,那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的身体曲线着实勾人心魂,她们被钳制的姿势却引得人遐想翩翩。
忽然,姚煜清冷地声音打破沉默,“下去告诉他们,把她们的衣服扒了……让你的兄弟们好好享受……”
闻言,我哭得撕心裂肺,然而却无计可施,只眼睁睁的看着那群男人如同禽兽一般扑上前去,撕烂她们仅剩的蔽体之物,解下裤头强迫她们与之苟合……我痛不欲生地闭上眼,然而姚煜却拉住我的头发,逼我睁开,他暗沉的冷眸像是最深的海底,深不见底的冰冷,缓缓地迸出教人不寒而栗的光痕,我泪不成泣地盯着荧幕,清美的眸子头一回现出绝望的黯光,内心悲愤而苍凉。
她们虽然是技女,虽然用肉軆来换取金钱……可是绝不是没有尊严,她们想反抗,想与这个不公平的世道进行抗争,但她们却没有能力,只能苦苦哀求着承受这一切野兽般的行径……
忽然,他撕开我嘴上的胶布,笑开一张脸,语中皆是百般的讽刺和轻蔑,俊颜上噙着森冷得骇人的狂佞表情,我的心却也像在此刻被撕裂开来了似的,他一只手指着荧幕,一只手却掐紧我的下颚逼我直视他的眼,一字一句地说道,“看到了吗?看清楚了吗?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凶猛的怒火在我的身上迅速蔓延,寸丝寸缕地啃噬我微乎其微的理智,我吐了他一脸口水,“姚煜,你无耻……有什么冲着我来就是,为什么……她们是无辜的……”
他伸手抹干脸上的口水,而后轻轻地将手放下,抬起脸冲我阴森森地笑了。倏然,他的唇狠狠地压了上来,我顿时感到一股刺痛,唇上被胶布撕裂的伤口又被他凶猛的吻磨得绽裂开,我能感觉到涌出的血液蔓延在我们的唇齿间,舌头上尝到咸咸的血型味道,可是他仍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疯狂地啃咬着我的舌,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毫不怜惜地加重我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他抽离我的唇,一双怒目杀出痕痕血丝,“那妈妈呢?她难道就不是无辜的吗?为什么她要成为你利益熏心地牺牲品!?怎么?忽然觉得心很痛吗?告诉你,妈妈死时我就是这种心情,而这都是你造成的,如今我还给你,怎样?不好受吧!?”
这一刻,我感到浑身变得冰凉冰凉,没有丝毫的能力反击,没有时间去掩饰心底所受的重伤,只能木然呆站在原地,任由滚烫的眼泪炙疼了眼,直到视线里的他也模糊了,我木然地开口,“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痛快?”
我求死的话却立刻激怒了他,他掐紧我的下颚,咬牙切齿的吐出话,“不,那样太便宜你了,我要你……好好地活着,活着承受你所犯下的罪孽,活在永无止境的地狱里……你越痛苦,我就越感到开心,这是你欠我的!你别用那种憎恨的眼神看着我,恨也好,怨也好,怪自能怪你自己……这都是你咎由自取!”
“不……不是的……不是那样的……”他的话语像是无情的剑,狠狠地刺向我的心,汨汨而出的血水像是哽在我的胸口,让我只能无助地摇着头,抖散翦眸里的一池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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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NO。9 。。。
“不是那样?你还在狡辩!?”
“求求你……别这样,放了她们……放了她们……” 我几近崩溃地朝他细声尖叫。
“我不会放的,包括你……”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黑浓,忽然伸手进我的衣领捏住我的前面,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