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却遭到众臣质疑,吕不韦同样也质疑,却形不露于色,问:“敢问大王十万石粮何来?”
大家都知道在秋收即将到来之际却突来洪灾,关中之地粮区几乎遭殃,别说十万石粮,即使万石也难以得到。
“粮便在郿县。”
嬴政并不想隐瞒,欲要得人心,就需大家信服。
“郿县?”吕不韦思忖,扭头望向众臣,问,“郿县可有灾情?”
众臣齐声回应:“郿县地处渭水边缘,乃重灾区。”
这话足够明显了,便是郿县不可能有粮。
“大王,莫要听信谗言以误灾情,失民心。”
吕不韦讪笑说。
“仲父不信?诸卿不信?”嬴政瞅了吕不韦一眼,再盯着众臣,叹气道,“便罢!今日寡人自领人前去领之,以堵尔等之口。”
“当然,尔等也一起前去,去看看寡人之话可否真实?”
明显大王怒了。
吕不韦的脸色却有些难看,他想不到大王竟反驳于他,让他难堪,便面对众人问道:“诸位认为如何?”
无人回应,这是默认不如何,不过有臣站出来禀言道。
“大王,京畿主爵都尉有话要说,可否让之进殿?”
还不待嬴政讲话,吕不韦却摆摆手说:“让之进殿。”完全不用考虑嬴政的意思。
“诺!”这人躬身一诺,便命人去唤主爵都尉。
嬴政不甘地望了仲父一眼,甚是怨气,却也无从阻拦,毕竟他还未亲政。
一会后,主爵都尉恭敬地走了进来。
“拜见大王、太后、相邦!”主爵都尉进殿后,立刻行礼,吕不韦却率先摆手说,“你有何话要讲?”
主爵都尉对着殿前一作揖,禀言:“昨日郿县传言,郿县长为了应付贵人,自言赈灾灾民。。。。。。”
话未毕,却特意看了眼大王,大家都知道,前几日大王暗访郿县,这贵人自然是大王,“可昨日观之毫无动静,别说粮,连簋都未曾看到。”
簋,装粮食之器具。
这话很明显,他要说的是郿县长昨日毫无动静,那今日想得到粮就是痴人说梦话。
没有粮就是欺君。此言和刚才廷议完美对接上了,也不知是其来得及时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嬴政听之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吕不韦的脸色转阴为晴,怼道:“大王,必是郿县长蛊惑,今日自当将其拿下,治其欺君之罪。”
“是否蛊惑,还得观之,尔等此刻便随寡人前去一探究竟,有粮,当记郿县长献粮之功,无粮,自然是欺君,诸卿看如何?”
嬴政没有服软意思,作出决定道。
当然,他不可能服软,粮乃他亲眼所见,如何有假?
大王决定如此,众臣还敢有何异议,便都应允。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