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看到的是张陌的尸体,兴许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因为这是意料当中的事儿,但事实刚好相反,尸体不是张陌,而是数十县卒,对,数十县卒都死,即使有呻吟的也离死不远了。
这就匪夷所思了。
张陌仅是一个人,如何能杀之,不,这不是剑入体的迹象,而是被一种不知名的东西摧毁的。
一下子摧毁数十人,究竟是何物才能做到如此?是张陌所为吗?
不,绝对不是张陌所为,张陌还没有这个能耐,那会是谁呢?一下子,他脸色惊变,能做到如此的,只有昨日那位,那位为调查张陌而来,离去时却记张陌功绩,而今日又如何护他。。。。。。
县丞即使再笨,也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立刻扭头严肃地对身后的人说:“从今日开始,尔等不可对县长无礼。”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县丞何意,不过县丞都如此说了,也就深深地记入心中。
“县丞,救我,救我。。。。。。”
正当县丞要再三叮嘱身旁的人时,却发现脚下不对劲,更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县丞往下一看,竟看到一面目全非的人,此人浑身破烂,气息微弱,但县丞还是能从轮廓中看出是谁。
却是面色一沉:“县尉,你还活着?”
“对,快救我,救我。”
“不,你没有活着,你死了,和他们一道被大火烧死的,至于大火如何来,是你欲烧县长,反而遭其害。”
县丞说着,脚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往县尉的脖子处伸去,然后慢慢地踩下。
“你,什么。。。。。。意思?要。。。。。。。作甚。。。。。。”
渐渐地没有了气息。
县丞回过头来,紧盯着后方众人,露出慈祥的表情,但这表情当中却透着无人敢直射的光芒:“你们都看到了吗?县尉是被自己所放的火烧死的,这些卒是被县尉杀死的。”
“我等看到!”
众人皆拱手,殊不知背后已经冷汗涔涔。
“好了,此纵火案已破,犯人伏诛,护我至内史府传爰书。。。。。。”
。。。。。
两日后,精神绷紧的两日,处处提防的两日,终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县廷传,县长因惊吓,加之宅邸被烧,两日不上值。
更传,县尉纵火案已经处置完毕,县尉欲谋害县长反而自害,死有余辜,还祸及家人,没收家财。
这事一时间在郿县传得沸沸扬扬,但无一例外皆是勉强的叫好。
其实他们并不关心县廷中事儿,之所以叫好,便是县长对他们的承诺,三日后救济粮食,此刻已经过去了两日,还剩下一日。
身为当事人的张陌此刻正在宅邸(只是烧了正室,其他地方无大碍)默默地留意着外界消息,令他很不解的是,死了县尉、数十县卒如此大事竟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甚至内史也没有遣人来调查。
就县丞草草结案,就没有其他事情了。
其实张陌在爆炸声响完之后便拉着雅悄悄走了,他要制造不在场证据,以便内史府调查时能更好开脱。
其实这点表面上还是行得通的,首先当时在场的人都死了,无人能证明他做过什么,即使有人还未死,也指证不了,因为他并没有谋面,爆炸时更没有他的身影。
想调查他很难。
其二,即使这不在场证据皆无用,他还有手机。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不必了,和自己预料的差距非常大。
不过这样也好,就不必花费那么多心思去应对了。
还有一点很奇怪现象,这两日县丞好像变了一个人,竟来嘘寒问暖了,还向他汇报县中之事,这摆在前身之时是不可能的。
还有令吏,竟也变得听话多了,一切随着县尉的死来了个大变样。
这是好的方向,张陌终于可放下心来,反正一时之间他的命是得以保障的,便有时间解决粮食问题了。
一想到粮食,他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