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前段时间的洪涝摧毁了绝大部分的良田,此地靠近渭水,竟然没有一点被洪涝光顾的痕迹,怎么做到的?
还有,洪涝过后便是干旱,这里没有一点干旱的痕迹。
“此稻竟如此丰收,水如此充沛,卿是如何做到的?”不由地称呼上也改变了。
张陌拱手一揖,也不犹豫道,还指了指那高起之地,那里正杵着数个风车:“便是这风车之功。”
话毕,有些不好意思,却被很好掩饰了过去。
其实这风车对稻田灌溉没有一点作用,只不过是个摆设罢了,但也不能对贵人说水是抽水机从井里抽出来的。
“风车?此乃风车?”
嬴政顺着方向看了过去,看到几个不断地转着的东西,甚是奇怪,眼睛不由眯起。
“正是!”
“那如何引水?我大秦怎从未见过?”嬴政显得兴趣很浓,眼中多了丝光芒。
“此乃郿县新出之物,可谓耗资巨大才造之。”张陌特意强调耗资,以示那莫须有的贪腐巨资乃为了建造此物,“此风车带动之下,便可将渭水之水牵引而来,用以灌溉。”
渭水滔滔,正是流经郿县,这个解释不会错,但实际上哪有什么渭水,风车也不可能有如此功效,完全是地下水的功劳。
“哦!竟能引渭水之水而来,真乃神奇。”嬴政眼中现出浓光,深深地望了一眼张陌,好像在审视着,而见到张陌没有一丝撒谎之意,甚是赏识。
“甚好甚好!”
能制造出如此水车,可见耗资巨大,县廷亏空也说得过去。
而这份赏识恰恰被旁边的杜申看在眼里,心里更急,也顾不得大王是否对他有不好的看法,一有机会便奚落:“大人,完全是谬言,渭水离此甚远,怎可引水而来,不可信。”
这急促的一言扫了嬴政兴头,不由扭头一怒,怨烦地瞪了杜申一眼,道:“谬言?哼!那此灌溉之水何来?”
嬴政指着田垄之间哗哗地流着之水。
杜申看之滞了滞,一时不知如何言语,眼珠子转了转,急中生智而言:“很有可能是张陌威迫黔首挑水而来。”
又言:“张陌为一己之私,肆意征调民力,导致哀声怨言,罪不可恕,请罪之。”
张陌听之不乐意了,好不容易稳住嬴政,此獠又来捣乱,这是成心要置他于死地,却不能听之任之,立刻说:“大人,杜申污蔑,吾冤也。”
“我真乃从渭水引水而来,并无征调一民一力,不信可看。”
指了指远处,并无一人,而水依旧慢悠悠地流着。
有水流而无人,这已经是很好的证明了。
逐而又指了指杜申,“还请大人为陌作主。”
“你。。。。。。”杜申狠狠瞪了张陌一眼,正欲说话,却被嬴政止住了,“好了,莫要多言,我自有分寸。”
话毕,便径自走了,他迈向田垄,近距离看那饱满的稻穗。
张陌无奈,暗道贵人还是偏袒杜申,遂摇摇头,也跟了过去。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贵人对杜申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只要自己再出把力,这个祸胎也不是不能除。
只要除掉此獠,自己才得以脱险,摆脱那被针对之困。
“张陌,如此之穗,可亩产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