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天的沈渊因为没穿校服还迟到被老师拎到国旗下罚站。
两人就在国旗左右侧,一边在念“要做对社会有用的公民”,一边吊儿郎当站着,没个正形。
言忱就站在前排,她噙着笑盯着沈渊看,还朝他做口型——好好听着。
就是专门气人。
而沈渊懒洋洋地扫她一眼,再不看她。
那天也不是沈渊第一次站在国旗下罚站,也不是他跟演讲的好学生同时站在一块,就是单纯的,岑星演讲的题目是《好好做人》。
这题目和沈渊放一块,全场都感受到了深深的内涵之意。
再加上岑星演讲完以后,教导主任拿着话筒一次又一次点沈渊的名,“听到了吗?这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好好做人,做个好人!前提就是在其位谋其职,身为一个学生,不穿校服,影响校容!天天迟到,上课睡觉,你还有哪点儿当学生的样子!就算你成绩好又怎么了?发挥不稳定,一会儿三五百,一会儿六七百,态度不认真,做什么都不……”
训到一半忽然瞳孔震惊,他指着站在前排的言忱,“这位女同学,你做什么呢?”
那天的言忱特别讲义气,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思,就想看沈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变得不一样。
果然,她成功了。
她在前排一把摘了黑色假发,那头张扬的紫发就暴露在空气中,校服拉链一拉,露出了黑色吊带背心,一股浓浓的夜店风,气得教导主任指她的手都在抖,而沈渊成功地变了脸色。
言忱跟他站在了一块。
同站国旗下,沈渊站在她身侧轻佻地说:“这么喜欢我?”
言忱低声回他:“那可不。”
沈渊嗤笑,“这就是你他妈染的黑色?”
言忱:……
那天他们度过了一个难忘的早上。
同时还刷新了全校学生对他们两人“顽劣”程度的认知。
言忱对那天早上的事儿印象深刻,不过大多是后边她和沈渊两人站到一块以后的事,对岑星的记忆有些模糊。
但印象里她不长这样。
那会儿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戴着厚厚的眼镜,有一点婴儿肥,皮肤略黑,放在人群里是很不起眼的存在。
就像一中里许多平平无奇的学霸一样。
这会儿的岑星不算顶尖美女,起码出落的亭亭玉立,比那时一直低着头念稿的小女孩成熟自信了许多。
“好久不见。”岑星先开口说,“很难想象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
“嗯。”言忱说:“是有点突兀。”
但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是说不清的一件事。
“刚才给你们造成了困扰,很抱歉。”岑星说:“我也是有些意外。”
言忱点头,“能理解。”
她自己也很意外。
“所以你们是高中同学?”傅意雪坐在一边听她们云里雾里的寒暄,总算是摸清了一点儿门路,“你、沈渊、还有岑星都一个班?”
“不是。”言忱回答一半就噤了声,她不太习惯和别人提起以前的事儿。
她不是个善于讲故事的人,所以这么多年来从未和傅意雪提过那些事,每次傅意雪问,她都说自己的过去很无趣,没什么好讲的。
其实是她不太想讲,也不会讲。
言忱把目光投向岑星,“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