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一切就说得通了。。。。”贺温终于想明白了,他看向李辰,示意他有什么就赶紧说出来。
李辰自知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要是再不配合怕是小命不保,便说:
“她。。。她此前确实唤作姜欣,与小人在宗州相识。。。寄居在孟若清先生家中。。。后自行改名叫姜时离投军。。。。”
“孟若清?哈哈哈哈,一条敢当朝顶撞我的死狗,如今这群人是真齐了。”
贺温和王大人互视一眼后奸笑起来,当他听到孟若清的名字后,他已经知晓了全部,原来当年孟若清本是一腔热血,欲报家国,怎料看不惯贺温等奸佞在朝中作为,便在皇帝生辰时,当众写了一首讽刺的诗词,暗讽贺温和彭祈奸佞当道,天下鸡犬不宁。
贺温随后通过手段将其排挤出京,后又派人在他返乡路上截杀,他妻女都惨遭蒙难,只有他自己掉落山崖侥幸逃过一劫,此后他便来到宗州隐居。。。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贺温的手笔。如今,他只要抓住姜欣,用姜欣来威胁陈雁,便可使宋军不战自溃。
“李辰,本侯爷再给你个机会。”贺温心怀不轨的看着李辰说道:
“本侯爷原是宋朝丞相,但是皇帝软弱无能,天下迟早易主,本侯明智,才及时弃暗投明。如今成了这大金的侯爷,同样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好歹也饱读诗书,在宋朝不过是一芝麻大小官职,得不到重用,宛如一只蝼蚁。但是你如今归降我大金,找到姜欣助我大金击退宋兵,那便是奇功一件,本侯自当上报陛下为你请功。”
李辰如今已别无选择,如果真如他所说,能在金廷立下奇功,当上大官,倒也未尝不可,他随即表示愿意归降,还主动请缨带人前往搜寻姜欣。
“启禀侯爷,小人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在下倾心于姜欣多年,如果在下能找到她,还望侯爷能主持我俩的婚事。。。。。”
他的如意算盘终于打完了,所谓的投军,所谓的报国,到头来终归不过是想占有姜欣一人,不管是在宋还是在金,对他而言都无可厚非,如此丧尽人伦的人,果真姜欣看他不入眼。
“哈哈哈小事一桩,传本侯令,全城戒严!不可放过一只苍蝇,将颍州翻个底朝天,给我把姜欣找出来!”贺温随即下令道。
一时间,鹰犬们纷纷出动,整个颍州瞬间笼罩上了可怖的阴霾,金军官兵们不分青红皂白,肆意闯进寻常百姓家中,各种娱乐场所均遭到金兵的暴力搜查,此刻的城中一片怨声载道。
好在是姜时离摆脱跟踪后,第一时间想方设法联系到了接应小队,随即将宝贵的消息传递了回去。她如今已得知全城已经戒严,金兵们拿着自己的画像挨家挨户的搜查,她知道自己躲在酒肆之中不是长久之计,于是连忙收拾东西出逃。
她东躲西藏,隐蔽的来到城门处,但见城门中多了数倍的守军,城中各处都已贴满自己的画像,并且悬赏万金。她此时此刻也猜到李辰必然是投敌了,不然自己的消息怎么会让金人得知从而全城搜捕。
灵机一动的她看见城门处护城河的水沟。
没办法,她只能暂时躲藏在水沟旁的洞里。
街道上,鼻青脸肿的李辰骑着马,带着金人鹰犬搜寻,他虽已投敌,但是他还是想比金人先一步找到姜时离,若是能劝降她,也能免受金人的手段,若是不能劝降。。。。那就不能怪他强娶了,他今天势必要占有姜欣。
密林间,宋军快骑正在策马疾驰,将消息传回大营。
陈雁自姜时离出发后,每日心中都颇有牵挂,虽说他知道姜时离的头脑,但是她毕竟第一次做这种高危的间谍,难免会有差池,对于间谍来说,再微弱的细节最后都有可能是致死的关键。
果不其然,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飞骑在中军帐外停住,战马的急喘说明了一切,军士还没来得及休息片刻,急忙冲进了中军帐。
“启禀殿帅!不好了!金人在颍州集结了大量兵马,由叛贼贺温坐镇。末将回来前,姜都虞和李参事已经暴露,颍州全城戒严!”
“什么?!”陈雁听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众将们听了也是气愤填膺,他们早就想把贺温千刀万剐,如今得知他坐镇颍州,加上姜李二人目前生死不明。
陈雁面无表情的盯着案上的地图,他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便是他们暴露被俘,他也做好了率大军前去救援的准备,怎料传来的还有另一则消息,那便是贺温坐镇颍州。
此时众将军们议论纷纷,文至诚见状,也阻拦不了大家的如荼愤怒,他焦急的环顾,又看向帅位上一言不发,脸色青白的陈雁,心中也是急火攻心。
张凌天上前跪拜请命道:
“禀殿帅!末将愿为先锋,攻入颍州,生擒贺温,报血海深仇!”
魏澈也随即上前:
“禀殿帅!末将也愿为先锋,随张将军一并生擒贺温!”
“末将也愿往!”
“生擒贺温!”
“报仇雪恨!”
一时间,中军帐内人声鼎沸,十几位将领纷纷跪地请缨,文至诚想制止,但是无论他喊得再大声,都压不住众将的嗓门。
陈雁紧闭双眼,靠在帅椅上,头稍稍后仰,面色凝重。
此时由于过度的吵闹,有的将军开始主动维持秩序:
“别吵了!殿帅还没发话!让殿帅思考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