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佛晓,天色微微发白,大宋禁军将士整装待发,铁血与荣耀交织于每一寸空气之中。战旗猎猎作响,如同勇士们沸腾的战意,迎风招展,指向远方的征途。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每一副都承载着保家卫国的坚定信念与不屈意志。步军方阵,坚如磐石,步履铿锵,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胜利的渴望,也有对战友的深深信赖。纵观马军队伍,马背上的勇士们,英姿飒爽,马蹄声密集如雨,预示着风驰电掣般的突击力量。
陈雁身着黑红将甲,头盔上的红翎在风中摆动,胸前的虎头装饰格外炫目,腰间是圣上御赐的宝剑,一袭红色披风,这位少年又要出征了,他率领着众将从军队中走过,踏上帅台,看着整齐待发的三军,他随即说道:
“兄弟们,北伐之业就在当下!上次我们收复了徐州,金人朝野无不为之胆寒,因为我们让他们知道了什么是大宋禁军,此次,我们的目标是汴京,六年生死两茫茫,望北疆,欲断肠。十万旌旗千里路,灭金贼,复国土!出征!”
姜时离在一旁看着陈雁,眼中不免热泪盈眶,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陈雁在大军面前如此的魄力,不亏是自己的英雄。
随着他一声令下,“灭金贼,复国土!”三军将士一并喊出了这震天动地的口号,随着全营的号角响起,悠长而激昂,那是出征的号令,也是召唤英雄的号角,远处天边将明,这场生死之战,如今拉开了序幕。
汴京中,金军也召开了军事会议
完颜瑾坐在首座,沉默不语,他脸上写满了耻辱,徐州大败,让他备受质疑,甚至一向宠爱自己的父皇,也迫于压力向他发出了夺回徐州的死令。
军师徒丹斡在次座看着众将们脸上的神情,有的失落,有的不安,他深知徐州大败的阴影还挥之不去,如今最重要的是要把军心拾回来。
“诸位,日前获报,宋军前军已经向北进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上次的失利纯属宋军侥幸,不足挂齿!如今正是一雪前耻的机会。”他试着鼓舞的说道,随即看向完颜瑾。
完颜瑾表情复杂,但是他知道这种时候作为主帅,他的言行决定着大家的士气,便振作起来,说道:
“诸位同僚,本太子自出师以来未尝一败,今徐州失守皆乃本太子一人之责,宋人尝到了甜头,居然再敢引兵来犯,本太子在此立誓,此番若不能击溃宋军,自刎谢罪!”
众将领见太子如此决绝,纷纷都激昂起来,此时徒丹斡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令手下传贺温和彭祈。
话说自临安大劫之后,贺温彭祈两个奸相跟随金人北逃到了汴京。
金朝皇帝为了拉拢人心,意在震慑各地的宋朝军民,于是分别给他们封侯,但是却没有给任何实权。他二人倒是在这汴京活得自在,作为曾经的宋臣,却对于汴京的大宋子民们肆意妄为,贺温大肆敛财,祸害一方,彭祈更是强抢民女,无恶不作。如今成了比金人更可怕的梦魇。
二人谄媚的走进帐中,贺温开口道:
“太子殿下,可有需要贺某人效劳的地方?”他深知自己如今对于完颜瑾来说毫无用处,但是自己毕竟是名义上的侯爷,料完颜瑾不敢对他怎么样。
“二位侯爷别来无恙,如今宋军再次来犯,本太子心生一计,还请二位侯爷助我一臂之力。”完颜瑾冷笑着看着他二人,他心里早已想好最后榨干他俩的价值。
“本太子决定在颍州布下重兵与宋人决一死战,烦请二位侯爷替本太子坐镇颍州,见证这场大胜!”
一旁的徒丹斡听后也是冷笑了起来,这其实是他和太子早就商量好的,宋军北伐,打着复仇的旗号,势必会想活寡了贺温和彭祈二人,因此将他们大张旗鼓的送到颍州,宋军知晓后势必会前来攻夺,到时候再将各部合围而歼之。
贺温心中一慌,他瞬间知道了金人的如意算盘,以他聪明的脑子断然不会坐以待毙,谁料彭祈听后居然以为是太子要送自己功劳,竟然抢着说:
“若是能助太子建此奇功,定当是三生有幸!”
贺温脸都黑了,但是当着众人的面自然不好发作,心想既然这个猪脑壳想死,那便不拦着他了,于是故作委婉的说:
“太子殿下,贺某人才疏学浅,从未领过兵,恐怕会坏了殿下战果,彭侯爷之前是枢密使,论这统兵能力定超过贺某十倍,有彭侯爷坐镇颍州,我看这大胜有望,至于在下,愿给殿下出谋划策,统筹后勤,效犬马之劳!”
徒丹斡早就看出了贺温的心思,以此人的狡诈,怎么会看不出这是拿他当诱饵,于是说道:
“贺侯爷过谦了,侯爷怎么说也曾是一国之相,才能出众方能如今为我大金侯爷,有你辅助彭侯爷,想必颍州定是宋军葬身之地,二位侯爷不必慌张,太子殿下会在颍州布军十万,助二位拿下此功。”
见贺温还想回绝,完颜瑾当即也说道:
“侯爷放心,本太子念在二位当年助我大军踏平临安,故才将此功归于二位,你们尽管领十万大军镇守颍州,本太子自然会领率大军策应,若是宋军来犯,这边是大功一件,二位也不负父皇的皇恩啊。”
彭祈激动坏了,他不等贺温说话,立即谢恩。
贺温此刻怒火攻心,但是他又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只能硬着头答应,二人出营后,彭祈还兴高采烈的说:
“哈哈,刚刚贺大人欲将此功让给在下,在下心领了,只是太子之令无法抗拒。”
贺温真想一刀把他头砍了,真不知道这个人脑子里想的什么,但是告诉他再多,他也是这般脑子,索性让他自作自受。
“看来得早作打算,提前疏通,若是宋军真攻破颍州,就让这头蠢猪一个人陪葬”他心里暗暗想道,随即还是恭维了一下。
此时金军帐内,完颜瑾满意的看向徒丹斡说道:
“老师明鉴,如此一来有了香饵,宋军势必会上钩。”
徒丹斡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他稍加思索后说:
“殿下,依在下看来,这只是试探,宋军未必会上钩。”他随即分析了起来:
“从上次徐州之战来看,宋军如今的统帅非等闲之辈,在下已经探明,如今的宋军统帅叫陈雁,多年前曾是姜长云麾下一将,当年正是他带着姜长云的五万姜家军投奔了睿王,睿王称帝后便重用了他。没想到此人年纪轻轻却深谙兵法,竟设计夺了徐州,害得殿下大败,是在下不察。”
完颜瑾眉头也一皱,随即轻蔑了笑了笑:
“老师说笑了,徐州失守,皆因本太子过于轻敌,让这无名小卒趁机而入,简直是奇耻大辱!且看这次本太子率精锐与他决一死战!”
徒丹斡没有太子这般过于自负,他心事重重,毕竟上次交手过后,他知道陈雁是个难缠的对手,但是他也知道太子的秉性,此时说再多也不会入他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