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
郑亭林吞回了?这个念头,手松握拳到嘴边轻咳两声,“到时候人那么多,万一你出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你会看着我吧?”傅令君反问,没戴眼镜的眼睛有些雾蒙蒙,少了?许多攻击性,“所以?人多也没关系。”
“……啊。”郑亭林陷入沉默,半晌才?说,“我当然会看着你呀,你是我带去的伴奏。”
她后面这句话语气颇有些委曲求全,像是不?得不?低头。
傅令君今晚真是太奇怪了?,郑亭林看她的表情,又?看她的腿,终于回到了?正题:“我要怎么帮你?”
“按摩。”傅令君拿出了?瓶红花油,顿了?顿,还是掀开?了?腿上的方巾。
郑亭林顺从地接过玻璃瓶,拧开?闻到味儿时一阵皱眉,看清傅令君的腿后更是直接愣在原地。
傅令君穿的睡裤只没过大腿根,一双白皙的长腿就?这样敞露着,郑亭林第一次真正看清了?她的腿——左腿内侧横亘着一道狭长肿起的粉色疤痕,右大腿更是触目惊心的一大片深色痂疤。
平日严严实实的长裤下包裹的是这样一双腿,同小腿脚踝处的白皙光滑相比,上面简直可怕。
“吓到了?吗?”傅令君眼神直白地紧盯着她,口?吻漫不?经心,“是不?是很难看?”
郑亭林站在原地,头皮发麻,拿着红花油的手一动不?动,瞳孔放大地盯着那大腿。
她确实被吓到了?。
像是心底最幽深的恐惧被挖出,猝不?及防赤裸裸摆在她面前,雨夜车祸,血淋淋的双腿和抢救,她快要呼吸不?过来,只能浑身冰冷地站在那,什么也做不?了?。
但现在受伤的是傅令君。
问话声里,她的神志逐渐收拢归位,开?口?音调却?不?自觉发颤:“你还好吗……”
郑亭林生平最怕痛,几?乎没受过多少伤,只要稍微想想肉体的疼痛,她就?要害怕得瑟缩起来。
“已经好了?。”傅令君回答得坚实有力,郑亭林垂着不?敢看的脑袋终于稍稍抬起,“我不?行?……”
她还是不?敢碰傅令君的腿。
傅令君沉默了?片刻,低声:“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郑亭林甚至不?敢看她。
“不?是的。”郑亭林忽地蹲下,平视起沙发上这双长腿,像是在看残破的艺术品,光滑和凸起,白皙和深痂,强烈的对比刺激着见证者的眼球。
傅令君拿过方巾想要再次盖上腿,却?被郑亭林握住了?手腕。
“不?是害怕。”她说,“是很难过。”
心口?像被银针细密地扎着,连绵的痛感久久不?散,难受得人说不?出话来。
傅令君的手垂了?下去。
郑亭林抬头:“我来帮你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