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当然不好说。
&esp;&esp;她明白沈殿臣在太极殿上的欲言又止,更明白昭宁帝为何单传他入清宁殿了。
&esp;&esp;这种事,其实瞒不了任何人。
&esp;&esp;都是老狐狸,高良骞当殿把两国勾结之事点透,必定也是故意的。
&esp;&esp;可是如此一来,军中形势便更复杂。
&esp;&esp;北境之危恐还好解些,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esp;&esp;徐冽在战场,她不免悬心。
&esp;&esp;“把徐五和徐六他们也派去吧,昼夜兼程,五六日也就到了,于战局大势或无多大助益,京中人却多少能安心。”
&esp;&esp;眼下她也顾不上细究表姐的心思到底是她想多了还是真有其事,但不管怎么说,能多一个人在徐冽身边帮衬着,他们自然都多一份安心。
&esp;&esp;周衍这回倒没再推劝什么,直接就应了个好。
&esp;&esp;屋外薛闲亭正好被五六个小校尉推推搡搡的推进门来,就听见这么一句,脸色越发难看:“不许我参加武举,却还派人到北境去给徐冽当帮手,这是什么道理?你未免也太厚此薄彼了些吧?”
&esp;&esp;周衍闻声忙就起了身来,朝他端了个官礼。
&esp;&esp;薛闲亭在气头上,那几个小校尉还把着门,生怕他冲出去跑了似的,他更没好气,连礼都没回一个。
&esp;&esp;赵盈冷笑叫他:“奉功在跟你见官礼。”
&esp;&esp;周衍忙摆手,笑着打圆场:“无妨,无妨,世子坐吧。”
&esp;&esp;薛闲亭咬了咬牙,知道自己这是迁怒,周衍是个实诚人,他总不能撒不了气就欺负老实人,于是回了一个相当草率的平礼,但总还算给了周衍几分薄面,还了他一份客气的。
&esp;&esp;赵盈见状,眼尾冷意才褪去三分:“我厚此薄彼?我若不顾着你,派人到侯府告诉侯爷,待侯爷提刀带人闯到兵部大堂把你五花大绑绑回家,明日传遍京城,你后半辈子也不用上街见人了,你该谢谢我。”
&esp;&esp;薛闲亭左脚在地砖上一踏:“赵元元,你别欺人太甚!我自报我的名参加武举,名单落定,便是我父亲也无计可施,要你替我做决定吗?”
&esp;&esp;“你是打算走徐冽的老路吗?”赵盈冷冰冰丢出这么一句来,“让你爹娘省省心吧,大敌当前,军情紧急,是你胡闹添乱的时候吗?”
&esp;&esp;貔貅再现
&esp;&esp;武举开科,不知多少人眼巴巴的盯着,有真本事的没真本事的,都想来试上一试。
&esp;&esp;兵部拟了章程,全国各州府皆开科选拔人才,在京之人便利一些,可直接到兵部去报名,免去先前两轮的对阵。
&esp;&esp;地方上多了两轮选拔,一轮校场对战,一轮兵法谋略科考。
&esp;&esp;不过急事从权,兵法谋略之考条件也放宽了很多。
&esp;&esp;从正月十四散朝后,兵部只用了一日便拟定全部章程,而后急送往各州府去,正月十五上元佳节就已经开了恩科。
&esp;&esp;京中百姓多有见识,大过节的整这么一出事,朝中恐怕是出了大事,城中上元灯会仍旧热闹,保不齐也只是粉饰太平而已。
&esp;&esp;一时人心惶惶,沈殿臣又上折,请将朝中战事告知天下百姓,以免揣测纷纷,流言四起。
&esp;&esp;昭宁帝再三考量后准他所奏,于是到了正月十七,由中书草拟,内阁朱批,昭告天下,将柔然犯境之战告天下臣民。
&esp;&esp;旨意一出,虽又引起不小的恐慌,可先前诸多流言果真平息下来,到兵部去报名参加武举的人也又多出不知多少。
&esp;&esp;天子居所,卧虎藏龙。
&esp;&esp;武举科考马上对战,点到即止,便就在西郊大营的练武场上。
&esp;&esp;姜承德曾任兵部尚书,他与高云二人坐镇点将台,另有仗军功之高门勋贵在旁,余下高台上甚至还留出位置,可供世家子登台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