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送个茶嘛,能出什么大事?
江幕心中暗暗嘀咕,反正自己也年轻力壮,跑一趟算不得什么。
另一边。
太子府的偏厅内,灯火微暖,檀香袅袅。
“堂兄今天一脸愁容,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是不是遇到烦心事了?”
方淮序拎着一坛陈年花雕,笑嘻嘻地推门而入。
他眼角笑得几乎弯到了耳朵根,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凑到墨瑾昱跟前。
“听说啊,堂兄前日和庆安郡主去了乾陵寺进香,回城时竟然共乘一辆马车,车帘子都没放,两人谈笑风生,亲密得很。”
“这事儿现在整个京城都在传,茶楼酒肆里说书的都编出段子来了。‘成王府世子倾心国公府千金,乾陵寺结缘,金玉良缘指日可待’。”
方淮序说完,自己先憋不住笑了出来。
墨瑾昱脸色骤然一沉。
“我看你日子过得挺清闲啊,不去操心政事,反倒有空打听这些风流韵事?还是说,你专程跑来消遣我?”
方淮序立刻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酒。
“这话可冤死我了!我堂堂太子,哪敢拿堂兄的婚事当玩笑?最近这段时间,我和尹煊日夜谋划,不敢有丝毫松懈。刚挖到一点要紧线索,连酒都来不及喝一口,立马就跑来找你了。”
他正了正神色,低声道:“君如,去外头守着,谁都不许靠近。无论听见什么动静,都不得擅自进来,也不准放任何人接近这间屋子。”
君如应了一声。
“是,主子。”
随即转身,脚步轻稳地出了门,顺手将房门关得严丝合缝。
屋内只剩两人,烛火微晃。
墨瑾昱坐在案几旁。
“堂兄应该还记得,郡王府给苏怀逸办寿宴那天的事吧?”
方淮序缓缓开口,语气平和,眼神却冷了几分。
“那天射出的那支穿云箭,划破夜空,箭势凌厉,精准无比,几乎是一击即中。那手法,极为高超,寻常箭手根本做不到。”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可偏偏就在我们秘密查访‘穿云’这一绝技下落的时候,又冒出来一个会这门绝技的人,你觉得,这会是巧合?还是有人早就盯上了我们的行动,甚至,早已预料到我们会查到什么?”
“别绕弯子。”
墨瑾昱皱眉,眸光微凛,冷冷扫了他一眼。
“有话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