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自回了内院,却见刚还惦记的那人才从正房出来。
“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冯芷凌惊喜道。
“今早事办完了,就赶回来了。”
嵇燃见她似乎有些喜悦模样,忍不住问,“怎这样高兴,有什么好事么?”
“高兴,有吗?”
冯芷凌这才觉似乎雀跃过头,摸摸自己的脸冷静下来,“好像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方才去了一趟城里而已。”
嵇燃点点头,没再追问。
看似是因为自己安然归来而喜悦,可一想冯芷凌对他向来坦荡,并无私情,应该也没什么值得她格外欢喜的。
“事情还顺利吗?”
冯芷凌关心地问,“谨炎哥哥这趟出去好几天了。”
嵇燃忍不住笑起来:“不过才三天半而已,说得好似十天半月不曾回来。”
见冯芷凌还盯着自己不放,嵇燃叹息道:“很顺利,没受伤。”
得到满意的答案,冯芷凌这才挪开眼去。
眼前人还是熟悉的模样,不过三四天没见,嵇燃却觉如隔三秋。
他这次潜行出去追查张煊,过程并非如他所说的那么轻而易举。
要说顺利,倒也不算假话。
他成功证实了邓翼的猜疑,在张煊住处搜到了与三皇子谋划商讨的书信。
虽然只余未烧干净的残页一角,嵇燃仍从片纸只字中猜得到是同自己有关的阴谋。
若说不顺,他下手犹疑,险些错过在无人之处击杀张煊的良机。
查实线索后,他日夜不眠,守了张煊两夜,果然见他独自偷偷出营与人暗中接头。
待接头人走后,嵇燃轻轻从房檐跃下,将正准备返回的张煊一掌劈晕。
从张煊身上搜出了新的书信,果然是孙弢的另一种笔迹。
信件里看似对谟城关的动向只字未提,嵇燃却从其中毫不起眼的两句话里,揣测到背后主使的真正意图。
“夏渐秋来,物燥至极。
烛宜灭尽,方可安哉。”
明说火烛,暗喻谨炎。
嵇燃将信纸上下扫视一遍,冷脸将其收进自己怀里。
*
张煊被萧瑟夜风吹醒时,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捆锢得严严实实。
天还未亮,阴暗苍穹压抑着尽头隐约的朝光,让他睁眼看见前方站着自己熟悉的人影。
“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面前只有嵇燃一人,且穿着深色的夜行衣,手握一柄弯刀,张煊不由心惊胆战起来。
“嵇副军,你是想残害同僚不成?”
张煊虚张声势,“莫非因上次我没带礼物去你府上探望?为人怎可如此小肚鸡肠!”
“残害同僚者,另有其人。”
嵇燃冷冷开口,“想必此人姓甚名谁,你应当比我更清楚。”
“你究竟要如何?”
情知自己今晚被嵇燃抓了现行,如何解释他也不会信,张煊干脆放弃了狡辩。
“将我绑起来又能如何,你还想逼我签字画押不成?”